悅麗的鳥鳴聲伴著和順的日光將溫初一從迷蒙中喚醒,揉揉幹澀的眼睛,再低頭瞅了瞅髒兮兮的手掌,好吧,他真的穿越了。
穿越的理由很操蛋——昨天突然停電,他起身預備去看一下電表,誰知小腦突然打結了似的,左腳拌右腳,整個人直直往下倒,大腦瓜子狠狠磕在茶幾堅硬的邊角,猝。
經過一個晚上時間的緩衝,溫初一現在已經淡定了許多,反正他孤身一人,在哪都一樣,
昨晚受夜色的阻礙沒看清周圍的情況,現在到是看清了,正是因為看清了,他才忍不住再次爆出一句優美地中國話。
“臥槽,這他媽不會是個原始森林吧?”溫初一微耷的睡鳳眼不自覺瞪大,顫著手捂住胸口,心律急促得像要衝出胸腔。他忍著暈眩和惡心,估量了一下他與地麵的距離,好家夥這起碼得有二十米,真不知道原主這個小傻蛋是怎麼爬上來的。
溫初一的眼神逐漸呆滯,自詡猛男的他有個不為人知的小咪咪,他……他有點恐高。
自從年幼時的那起飛機失事後,他便患上了恐高,雖然一直有去克服,但陡然處在這麼高的地方,且沒有一點安全措施,他難免會有些害怕。
但事實證明害怕就是用來克服的。
溫初一沒想到這具纖瘦的身體竟然出乎意料地靈敏,踩空那一瞬他整個人嚇得心髒驟停,但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身體就已經條件反射的調整姿勢,甚至還翻了個後空翻……
溫初一顫抖著腿,雙手攀著樹幹慢慢站直,當腳踩在地麵的時候,不由發出一聲劫後餘生的唏噓,他還活著!
按照著原主的記憶,確定了大致方向,溫初一顛了顛手裏剛掰的木棍,“先回村子裏再說。”
他直覺此地不宜久留,當即決定離開。
四周的樹木挺拔高大,繁茂的枝葉錯雜的交叉在一起,遮天蔽日,幾乎透不出一點陽光來。蔥鬱萋萋的野草足有半人高,不時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溫初一揮舞著手中的木棍,硬生生的開出一條路來。即使這樣,路也不好走,他看著腳下,一時沒收住力道,棍子砰地一聲砸到邊上的大樹,倏地,一道青碧色的身影從他正前方落下。
那長條足有成人手臂粗細,墜到地上時,壓倒了一片雜草,但也瞬間隱匿了身形。
溫初一這輩子沒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蛇,但心髒在經曆過大波大浪的衝洗,堅強了許多,他決定先發製人,目光捕捉到青蛇的身影後,便用棍子快準狠地砸了下去。
用力抵住棍子,直到蛇沒了動靜,溫初一謹慎地繞過去,收回木棍前,他鬼使神差地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直接讓他寒毛豎起,急忙收回視線,一秒也不敢多待。
憑借靈活的身體和敏銳的察覺力,讓溫初一有驚無險的出了森林,但回想起那堆花花綠綠、五彩斑斕、纏繞交錯的爬行動物,他就一陣頭皮發麻、寒毛直豎!
至此猛男的小咪咪又多了一個。
溫初一空出一隻手摘掉臉上的草葉,此時已接近黃昏,踏出密林後視野突然開闊了許多,平坦的土地上坐落著二十來人家,除了一兩家是白牆黑瓦,其他大部分都是木屋。
這座小村莊名叫大褲村,據說這個名字由來是因為後山有個數百米深的大坑,形似褲衩。
溫初一咋舌,多麼樸實無華生動形象的名字,僅用短短幾個字就描繪出其中的精髓!他想,起名字的人指定腦子有點那個大病。
他靠近了些,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嬉笑聲。
人啊!終於看到人了!溫初一激動的向人群快步走去。
“誒!”劉鐵柱用肩膀撞了撞身側的小胖子,朝前麵呶呶嘴:“瞧那兒,這傻子跑後山有兩天了吧,竟然活著回來了。”
小胖子聞言扭過頭,吸溜一下掛得老長的鼻涕,見溫初一渾身亂糟糟的樣子,嫌棄的皺起肥圓的臉蛋,道:“管他這麼多做什麼,我娘說了我不能跟傻子玩,看久了也不行,會被傳染的。”說完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兩人的對話引起另外三個人的注意,紛紛朝溫初一看去。個頭最高的劉良撇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厭惡道:“不愧是個掃把星,命硬的很,前不久克死了他爺爺,怪不得沒爹沒娘,真是晦氣。”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附和道:“對啊對啊,要我們說,就該把這掃把星趕出去!”本就是外鄉人,就算將人趕出去又怎樣,讓他們在村子住了這麼也算是久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