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甚至看不清楚魔怪是怎麼跳下來,又是怎麼讓階梯毀於一旦。
別說他和其他引者現在沒辦法使用天賦,就算他們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拿下這頭魔怪。
如果這頭魔怪要大開殺戒,唯一能攔住它的,就隻有餘赦。
想到這裏,祭司撕心裂肺地大叫一聲:“恩人小心呐!!!”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那頭魔怪的嘴張得更大,舌頭吐出了一半。
下一秒他看到對方打了個哈欠,然後親密地用頭頂了頂餘赦的腰。
祭司:“……”
潘越行等人突然從夢中驚醒,他們跳下床,三步並著兩步匆匆跑出屋子。
不遠處那座充滿了危險的建築中間竟然多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潘越行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裏,過了半晌才像想起來似的邁步朝那邊走去。
其他人也和他一樣,第一次主動接近了教廷。
說起來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見教廷內的構造。
“究竟發生了什麼?”王瓊走到相熟的潘越行旁邊問道。
“不知道……”潘越行剛回答,突然想起傍晚的時候,餘赦說的那句話,“不會吧……不可能吧?”
“你在說什麼?”王瓊不解地問。
“他說不需要找到離開這裏的辦法,隻需要解決教廷的人。”潘越行說。
“他?他是誰?”王瓊更加不解。
“他就是我們帶回來的餘赦。”潘越行將他們在宿舍裏的談話告訴了王瓊。
雖然這麼說,但他心中仍然抱著懷疑。
舉目望去,人群中並沒有看到餘赦的身影。
最後看見餘赦的時候,餘赦在最右邊的那座房子旁邊。
“那棟房子連接著教廷的下水道……難道真的是他?”
潘越行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看到有一道道身影從破損的牆後走出來。
他們身上穿著屬於引者的黑色長袍,讓這群外來者下意識地想要回避。
但當外來者們看清楚一眾引者的臉後,他們皆是大吃一驚。
教廷的引者們都非常年輕,年紀最大的看上去也不過四十歲。
可是現在,這些人每個看起來都超過了八十歲,並且狀態極差,像會走路的骨頭架子。
其他外來者們都對此摸不著頭腦,但是和餘赦交流過的,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時他們看到引者們的隊伍最後方,出現了一頭銀白色的老虎。
這老虎看上去比他們在末世前的動物園裏看到的更大,並且毛發和普通的老虎不一樣,身上沒有一圈一圈的黑色紋路,但是從背脊到尾椎處有立起來的鬃發。
老虎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他們被那陰鷙冷酷的眼神盯著,不由得背脊發涼。
潘越行突然詫異地叫了一句:“餘赦?”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隻見剛才被老虎遮住的地方,還有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
隻不過他看上去是個實打實的年輕人。
潘越行想要上前詢問餘赦,但是黑壓壓的引者,以及那頭老虎令他止步不前。
引者們停下來,和外來者們隔著幾米的距離,看起來涇渭分明。
其中走出一個衣服上有特殊花紋的黑袍,他跺跺手杖,像幹枯樹皮一樣的嘴一開。
“外來者們,從今天起,你們將重獲自由,隨時可以離開。”
眾人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祭司說的話並不複雜,即使他們隻會一點基礎的異語,轉換片刻便可以理解。
他們原以為這輩子再也沒辦法離開,永遠成為他們的奴隸。
“這是恐懼之源給你們的恩賜。”祭司說,“我等也將接受恐懼之源的指引,走上正道。”
祭司第二次開口,他們便聽不懂了。
這時餘赦走到前麵,引者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他怎麼混在裏麵的……”
“怎麼這些人對他這麼恭敬?”
“前麵那個袍子上麵有金邊的,是教廷裏的大佬吧,怎麼在餘赦麵前點頭哈腰的?”
見過餘赦的外來者們小聲議論著,潘越行下意識捏住拳頭,緊張地看向餘赦。
“這裏阻止離開的限製已經解開了。你們可以考慮離開這裏,或者在這裏定居。”餘赦說,“他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壓榨你們。”
“你是怎麼做到的?”潘越行忍不住問道。
“嗯……就當做是恐懼之源聽到了你們的呼聲,派我來解救你們。”餘赦說。
“兄弟,你這人真是的,做了好事還把功勞推到神神鬼鬼上,過分謙虛了啊!你看我們會信嗎,下次編個好點的理由。”張倫感動地說,“咱就是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的救命之恩,兄弟我說什麼也得弄片海還給你。”
“就是就是,明明是你做的好事,怎麼推到什麼恐懼之源上了。”又有人說。
“兄弟你真是大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