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床上緩緩爬起來,不知道睡了多久,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這是哪裏?
環視四周,陌生的房間擺著兩張床,有點像是快捷酒店,自己現在坐的床邊靠著一把雙手劍,順手拿起來掂量一下,挺重的,牆角放著一張圓桌,桌麵放著一盆盆栽,不知道種著什麼花,一盞燭台,右邊擺著一張黃色大衣櫃……
好熟悉的房間。
但不是自己平時居住的房間,看不到高大的書架靠在牆邊,那一個書架上麵放著許多書,其實大部分都沒有看,隻是單位送的圖書卡不用白不用買回來做裝點,也沒有筆記本電腦放在實木書桌上麵,旁邊亂七八糟放著許多零食和飲料。
也不是那個位於鄉下家中屬於自己的房間,那個房間比這裏大得多。
話說自己沒有回家吧,又不是周末。自從購車後,幾乎每個星期驅車回家一次。
仔細想一想,僅有的記憶——
因為工作原因忙活了大半月時間,如今總算做完了。單位距離家隻有短短五分鍾不到的車程,果然還是騎電車比較方便一點,在小區外麵吃過飯,從側門進小區,十棟二號樓十三層三號。期間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疾馳而來不受控製的大貨車,旁邊正在修建的小區高大的塔吊正常的工作。
空蕩蕩的三室兩廳隻有一個人住,換鞋子,喝水,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幾乎下意識打開遊戲。
事實上遊戲早已經通關,甚至二周目也通關了,不過白金獎杯沒有拿到,有些成就的獲取實在太麻煩。
在座位坐了很久,終究沒有點下繼續遊戲的選項,想了想點下新的遊戲。
他還記得如何創建人物,捏臉稍微花了一點時間,但隻是登錄遊戲玩了會兒,突然感到一陣無趣,就這樣雙手抱著後腦勺靠在椅背上,緊盯著天花板……
隻記得這些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感覺恍恍惚惚,與身體之間還無法很好的協調,差點摔倒,不過很快就適應了,不管怎麼走動都沒有問題。
他低頭看看,身上穿著不認識的衣服,一直到踩在房間的地板上,借著窗玻璃才發現有點不對。
玻璃中倒映的人影,黑色的短發略顯得淩亂,不如說颯爽和狂野,黑色的深邃的眼睛,這裏倒是沒有錯啦,棱角分明如刀削般的臉,還有寬闊的肩膀,從衣領露出結實的肌肉,雖然自己的身體不差,遠遠沒有那麼好,好到簡直讓人嫉妒的程度。
這張臉,還有這個身材……和自己剛剛創建的遊戲角色真的有點相像,差別就在遊戲略顯得卡通的畫風和現在這個寫實畫風上麵。
夢?
夢裏麵有那麼清晰的世界嗎?還有那麼敏捷、清晰的思維。
掐一掐臉,痛!
可是不是夢,又是什麼?類似《楚門的世界》的惡作劇節目?不對不對,不僅僅是身處陌生環境那麼簡單,自己都已經不是自己了,一張臉或許可以通過化妝來解決,但是身高、身材又如何解釋?
“搞什麼啊?”
從喉嚨中傳出來的聲音讓他感到害怕,那不是自己的聲音,那些詞語或者說單詞也不是自己認識的,不是熟悉的中文、英文或者日文,但是偏偏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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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裏麵走了一圈又一圈,亂七八糟想了許多東西,不知道過去多久,他站在窗戶邊,推開窗戶極力眺望遠處,猜想自己穿越到那一個遊戲的世界,似乎還變成了當初創造的遊戲角色。
如果是,慶幸遊戲的背景類似熟知的中世紀歐洲,但不是那一個黑暗的中世紀。
諸侯林立,國王的權威基本隻限於首都和王家領地。
城堡是用來據守的軍事要塞,磐石修造,深壕圍繞,還有鐵門和吊橋把守,而不是用來顯擺的豪華宮殿,更不是用來享受生活情趣的度假別墅。冬天寒冷,石頭牆更是雪上加霜。大多數學者認為,真正意義上的壁爐出現是在英國都鐸王朝的中期。這種壁爐帶來的溫暖舒適是早期的壁爐雛形所不可比擬的,並因此引發了風靡歐洲數百年、至今不衰的壁爐文化。
羅馬帝國的坍塌,蠻族們的破壞性大於建設性,文明居然處在不斷倒退中。正如各種鍋爐管道的先進工程技術相繼失傳,古代的大型公共浴室也逐漸坍塌荒廢,人們居然相信洗澡是有危險。
中世紀的黑麵包天下聞名,硬得可以當武器使用。但是不管這種混合了木屑與碎石的黑麵包有多麼的嗑牙和傷喉嚨,它們仍然是中世紀歐洲下層平民眼裏的上等美食,因為他們的飯碗裏經常連麵包都沒有。
居住在莊園裏麵的農民除開替領主犁地、播種、收割、打穀、入倉之外,還有無盡的義務,缺少自由,不能釀酒、不能打獵,野外一條魚一頭鹿都是領主的財產,甚至不能自行安排兒女的婚嫁,還有各種各樣的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