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掙紮著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腳踝疼的厲害他也顧不上隻因他剛才隱約聽見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那聲音他不會認錯的。
向雲軒看著他這樣心裏也急,但不得不找個地方躲起來。李瑾瑜剛才一定是聽到了那叫的那一聲,這才什麼也不顧地在大街上盲目地找尋著。
李瑾瑜將一整條街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他才不甘心地拖著傷腿往回走。
向雲軒滿眼心疼地跟在後麵。而他身後的白衣少年則麵若冰霜地跟著他,插在褲子口袋裏的手已經握成了拳。
半響,嚴闕加快了腳步,離向雲軒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佯裝摔倒,用肩膀重重地撞向了向雲軒受傷的地方。
“唔……”肩上一下子傳來的疼痛讓向雲軒直接疼的頓在了地上,唇色由紅轉白,眉頭緊皺,額頭上也立馬爬上了細密的汗珠。
嚴闕假裝驚慌失措地蹲下問,“你……你沒事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向雲軒右手扶住自己的左肩,頭也沒有抬,隻是輕聲喘著氣道,“沒……事。”
“我看你好像很痛的樣子……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向雲軒搖晃著站起來,嚴闕想要攙扶他,卻被他給避開了,“我沒事……。”說完向雲軒向對麵的街看了看,發現李瑾瑜已經走沒了影,便蹣跚著腳步也走了。
嚴闕看著他背後的衣服顏色漸漸變深,挑起了嘴角。
疼麼?雲軒……快要愈合的傷口被撞裂很疼吧?如果你願意看我一眼,也許我會改變心意的。可惜你沒有。我曾經跟著你的腳步,幾乎讓了我自己,但現在……你又讓我看清了自己,我始終是惡魔。如果想要將你這樣的人留在自己身邊,那我就得折斷你的翅膀……將你永遠的禁錮起來。
雲軒,我和你的遊戲,也開始了。
嚴闕目送著向雲軒離去,然後轉身,大笑著離去。
向雲軒一路靠著牆回到了車裏,在座椅上喘了好久才緩過神來,他依舊望著那一扇窗戶,裏頭有些許微光射出來,像是燭火。向雲軒抬眼看著天上的繁星,至到手臂疼的有些麻木了,衣服也被血浸濕了大半,他才行車離去。
聽到門鈴樸以諾立刻跳起來跑去開門,“雲軒!”他趕緊扶住向雲軒軟下來的身子,將他帶到沙發上,衝廚房大叫,“林伯!!林伯!!你快出來!!”
樸以承和樸以諾一同將向雲軒的身子放平。樸以諾已經慌了,樸以承則和他說,“你去把林伯找來。這裏我看著。”說著就去解向雲軒的扣子。樸以諾趕緊跑了。
看著向雲軒繃了線的傷口,樸以承抿唇不語。他發誓要將黑暗裏的對方掘出來,叫他們也嚐一嚐雲軒所受的苦。
林伯提著醫藥箱過來,替向雲軒又縫了一次針。樸以諾握住向雲軒的手哽咽著道,“雲軒,疼你就抓著我。”
向雲軒微微抬眼看他,背後突然傳來的痛讓他猛地抓緊了樸以諾的手,樸以諾也緊緊握住他,隻希望自己能替他分擔半分苦痛。
樸以承走到樸以諾的身邊,手撫過樸以諾的臉,讓他的臉埋進自己的腹部不讓他看。樸以諾也不掙紮,他明白樸以承是不想讓他看見這麼殘忍的畫麵,也不想讓向雲軒看見他的眼淚。可他手上傳來的痛讓他的心狠狠地淌著血。向雲軒是如他至親一般存在著的,別人碰不得,但現在……向雲軒痛的連□□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卻束手無策,隻能旁觀。
他清楚地知道向雲軒最大的傷在心裏,他想見瑾瑜,他想李瑾瑜陪在他的身邊,這樣他變成度過所有的難關。可李瑾瑜不在……他,樸以諾,也沒有辦法將李瑾瑜帶到向雲軒的身邊。……此時此刻,自己除了流眼淚,什麼都做不了……。
許久過後樸以諾才聽見林伯道了一聲“好了”並且長出了一口氣。因為林伯說現在最好不要動雲軒比較好,所以樸以諾找來了毯子為他蓋上,向雲軒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樸以諾看著自己手上被向雲軒捏出的手指印愣愣出神。樸以承陪他靜靜地坐在一邊,直到下一個日出,他才將睡著的樸以諾送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