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江邊的景觀燈都已經開啟了,微波江水泛著斑斕霓虹,不少戀人都在濱江大道上牽手漫步,小孩子們從這一頭跑到那一頭,開心地笑著追逐著,老人們跟在後頭悠閑消失。
這一頭是閑散的飯後時光,那一頭則是緊張的行動時刻。
7點05分,清場完畢。
秦傾清穿著一件迷彩T恤,一條軍褲,褲管塞進黑色的軍靴裏頭,幹淨利落。腰間別著槍,黑色的寬背帶讓他的衣服更為服帖,凸顯著他起伏的肌肉線條。整個人看上去魁梧又彪悍。
陸青平一頂李瑾瑜,“頭兒這次玩真的。Joker要吃苦頭了。”
“什麼意思?”李瑾瑜問。
“這一身勁裝,是頭兒以前打比賽時專門穿的。看到那雙鞋沒?死沉死沉的。有次一個人的腿活生生地被頭兒給踢斷了,我保證你穿完路都不會走了。”陸青平一臉仰慕的表情。
李瑾瑜嘴角抽了抽,Joker那身板估計今天真的夠嗆。
“現在你們都回自己的位置上麵去,25分鍾之後對表。”秦傾清手一擺,眾人離去。
嚴旗從下麵走上來看著秦傾清微笑著說,“秦隊長今天可是要和Joker單挑?”
秦傾清點了點頭。
“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嚴旗問。
“管住你自己。”
“秦隊長說話還真是不客氣。”嚴旗一聳肩,“那這裏就交給秦隊了,我先走一步。”
秦傾清也沒理他,嚴旗的來來去去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出現也好不出現也罷,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但嚴旗在轉過身後臉上的笑容立刻消散了去,剩下的隻有眼底的冷漠和殺意。
7點30分,秦傾清提起衣領對著上麵的麥克道,“現在對表,7點30分。”
“check!”
“林伯,你就在這裏等我。”向雲軒看了看手表,抬頭對林伯說。
“小少爺,你一定要小心啊。”林伯捏著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
向雲軒拍了拍駕駛座的椅背道,“放心吧。”說著,帶上皮手套,下了車。林伯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總覺得心裏惴惴不安,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向雲軒隱在一旁的樹後,用望遠鏡看了一看秦傾清的布兵,微微皺眉,又看了看場館的四周,已經攔起了黃色的警戒線,展館背江,左邊對著濱江公園的後門,正麵對著高樓,最突出的便是恒生國際寫字樓。正門入口有兩名警力,右側出口也守了兩名警力。二層隻有秦傾清站的地方有一束黃色的燈光,其他燈都沒有打開。
7點45分,李瑾瑜心慌的出了一身冷汗,後背的警服都已經濕了。陸青平走過來輕聲問,“你怎麼了?熱?”
李瑾瑜搖頭,“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陸青平橫了他一眼,“你那第六感向來不準,還15分鍾,別多想了。你這個位置很重要,等會兒自己小心。”
李瑾瑜點了點頭,“你也小心。”
7點55分,向雲軒帶上麵具,右手裏扣著三個吸盤。這三個吸盤是上次金範城寄給他的,每一個吸盤有半個手掌那麼大,吸盤的頂上扣著納米繩索。金範城說這兩樣東西簡直是無敵絕配,吸盤有超強吸力,繩索又輕又堅韌,有了這兩樣東西,保證他可以飛簷走壁。向雲軒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用武之地了。
7點59分,秦傾清拿出腰間的槍。向雲軒的左手指縫間夾著三把飛刀。
‘鐺,鐺,鐺’三聲過後,濱江大道上的電子時鍾跳出了紅色的醒目數字——8點。隨著三響而滅的是靠近右側的三站路燈。聽到響聲後,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右邊。然而守在左側的三名警力隻覺頸側一痛,一個接一個倒下。向雲軒左右手同時揮出,三個吸盤緊緊吸附在最高處,他用力拉了拉繩索確保萬無一失。隨後向後退了幾步,迅速猛衝向前,踩著玻璃上了展館的頂端。
他的靴子自然也是金範城友情提供,寄來時裝靴子的盒子上寫著:超防滑、輕便,請配合吸盤繩索一同使用。
其他專案組的組員跑過來時已經晚了,隻有三名暈了的警員還躺在那兒。
在二層的秦傾清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也移動到右側,隔著玻璃向下望去,底下的警員一半陷在黑暗裏,一半暴露在燈光下。連青迅速整頓了一下秩序,然後衝秦傾清打了個手勢,示意Joker是聲東擊西,人沒有從這邊進入。
而此時,向雲軒已經踩著秦傾清背後的玻璃上了頂端,秦傾清回頭的時候恰巧錯過。但這一切都全數落入了隱在某幢寫字樓頂層的嚴旗眼裏。
秦傾清抬起手表看了看8點02分,他對著空氣問了一句,“來了?”
向雲軒也不再裝模作樣,從一邊的展櫃上跳下來,從黑暗中走到燈光下,與秦傾清麵對著麵。他心想著可能是剛才割玻璃的聲音被他聽見了,雖然他已經很小心地從四邊的粘合處下手,秦傾清不愧為警局最強警察,洞察力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