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國似乎不太順利,下飛機後就一路堵車。
華天印提著行李箱,看了眼手表,11:45分。
原本就不算熱鬧的小區隻剩零星幾窗燈火,異常安靜。
這是一處別墅區,位於息安公園北麵十公裏左右,由於偏老舊,又臨近墓園,常住居民大多是一些幫助逝者家屬看守房屋和墓地的傭人。
母親十分鍾前剛打過電話,她和劉媽還在等著他回家吃晚飯。
想到這裏,華天印眼底含笑,加快腳步朝大門走去。
“這麼晚了,還有人在跑步?”
他聽到腳步聲和喘息聲,不由納悶,停下腳步朝聲音的來處看去。
遠遠地,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踉蹌著朝這邊跑來。
“這麼多人?”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明顯步伐穩健許多。
果然,不一會兒十來個人出現在他的視線裏,隻是他們手上都拿著刀棍。
華天印劍眉微促,不動聲色地閃身隱在一顆銀杏樹幹後麵。
被追的男孩顯然受了傷,不知跑了多久,路燈下慘白的臉上血跡斑斑。
他與後麵的人距離越來越短,眼看就要被追上,緊要關頭咬牙拚了一股勁,迅速往這邊衝過來。
後麵的人亦加快了速度,距離依然漸漸縮短。
跑在前麵的一個人與男孩隻剩一臂之隔,他舉起鋼棍就往男孩頭上砸去。
男孩側身躲過,回拳一擊將那人打了個趔趄,但這麼一耽擱,後麵的人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上!”
看得出來那些人是想要男孩的命,下手狠厲,沒有絲毫遲疑。
男孩應該會些拳腳功夫,一邊抵擋一邊後退,想找準時機逃跑。
漸漸地,他幾乎沒有了還手之力,倉皇躲避,混亂中頭部中了一棍,撞在華天印隱藏的銀杏樹幹上。
還沒等他緩過神,餘光瞥見一把尖刀,刀鋒在路燈下散出清寒的光,直逼他的胸膛。
他一個翻身,退到了華天印的麵前。
兩人皆是一愣,但驚愕一閃而逝,男孩立即從華天印身前跳開,順便將撲過來的人擋了回去,他在刻意將那些人引開。
“啊!”
男孩低呼一聲,背上一道血口鮮血直流,被踢翻在地狼狽翻滾躲避隨之而來的刀棍。
“啪!”
“砰!”
“啊!”
短暫的鬼哭狼嚎後,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堆人,有的已經昏迷不醒,有的還在痛苦地低聲呻吟,想抬頭看清對他們出手的人,被華天印一腳踢昏死過去。
男孩目瞪口呆地看著華天印,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情景中反應過來,看著華天印朝他走過來,不由地往後縮。
“你先別動。”華天印朝男孩製止道,熟練地用戴著手套的手撿起地上的刀,將自己的衣服脫下割成兩半,上半部分折疊壓在男孩背上的傷口處,下半部分攔胸將傷口纏繞住。
劇烈的痛感讓男孩頭腦清醒過來,他看著眼前氣定神閑幫他包紮的男子,劍眉星眸目光灼灼,俊雅的臉上散發出隱隱的冷硬之感,讓人欲近不敢近,欲遠不舍遠。
他從小被封為校草,可相比眼前的這張臉,一向自信的他自慚形穢地低下了頭,繼而自嘲自己差點沒了命,居然還在在意這些,於是臉上浮現出一個古怪的笑。
“沒辦法,隻能先將就止住血。”華天印看著他抽搐的嘴角,沉聲安慰。
“謝謝!”男孩嗓音沙啞,明顯有些氣力不足。
華天印並沒有答話,站起身來看了看望不到盡頭的公路,從褲兜裏掏出錢包,裏麵有一疊厚厚的顏色各異的名片,他隨手抽出一張遞給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