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看著緩緩閉上了眼睛的章致遠,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心中止不住的悔意,她竟然親手殺了她的親生父親,這與禽獸又有何異?
隨後又盡快逼自己冷靜下來,盡快的收拾了被子,含淚逼著眼睛將匕首捅進了章致遠心口處,又緩慢的爬到牆角,裝作暈了過去。
軒轅弈走出地牢後,對著地牢看守的太監以及禦林軍道:“好好守著”。眾人俯身應聲後軒轅弈才闊步離去,此時的軒轅弈還不知,他這一走正好給對方送上了一個完美栽贓的機會。
弈王府內,藥效一過漓月便醒來了,得知軒轅弈進宮了卻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軒轅弈在這裏,一定又自責又心疼,她看見軒轅弈的樣子心裏更不好受。
小太醫給漓月倒了一杯溫水,又讓管家端來一碗清粥,朝漓月道:”公主,您,您很久沒進膳,進膳了,喝,喝些清粥吧“。
漓月看著一臉認真的小太醫,又聽著結結巴巴的話語,一時失笑,朝小太醫道:”你見到我很害怕嗎,害怕到說話都打結“。
小太醫看著失笑的漓月,臉上一紅,小公主的眼睛真好看啊,琉璃般的眼睛是這世間少有的絕色了吧?
漓月看著小太醫臉紅,還以為是自己說他打結而尷尬不好意思,於是又開口安慰道:”你比不怕,我不是惡人“。
小太醫聽著小公主的安慰,臉上更紅了,雖說漓月是公主,可他畢竟長漓月那麼多,被個小姑娘安慰算怎麼回事?小太醫朝漓月不好意思的笑笑:”公主,臣,臣是天生的說話,說話打結“。
漓月聽後一愣,竟是天生的麼?天生的能走到太醫這個位置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朝小太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太醫趕緊答道:”臣,臣姓柳,單名,單名一個真字。“說完便低頭紅著臉,這是這麼些年第一次有人問他的名字呢,從來別人都是叫他小結吧,這麼些年來,就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他叫柳真了。
父親說過,希望他將來敢講真話,不畏強權,做個真正誠實,為國效力之人,他如今正在朝著父親說的方向走,可是太難了,難到他都懷疑父親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柳真,柳真“漓月反複的嚼著這兩個字,確實是個不錯的名字,她朝柳真笑道:”你別怕,以後想說什麼就大膽說出來,不然你這樣吵架都吵不過別人“。
柳真心裏一暖,小公主真是個善良溫暖的人啊,這些年除了方太醫,大概隻有這位小公主對自己和顏悅色過了吧?於是柳真朝漓月認真拱手道:”臣,謝過公主“。
漓月隻是笑笑,讓柳真喂她喝粥。可能是因為柳真,也可能是自己認識了一個新的人,漓月忍著全身碎骨之痛喝了一碗清粥。柳真說,要吃飽了才有力氣與這碎骨之痛做鬥爭。
門口的軒轅弈看著漓月笑著跟小太醫聊天,小太醫時不時的給漓月講講自己學醫的趣事,偶爾還會模仿幾聲動物的叫聲,房間內的氣氛歡愉,讓軒轅弈一時間竟有些不忍去打擾。他認為,至少這一刻,漓月是忘記了身上的痛吧。
漓月其實早就看見了門口的軒轅弈,她好想朝軒轅弈撒撒嬌,隻是眼角瞥見軒轅弈眼底的瘀青,她又不舍得了,這是她這輩子唯一在乎的人了,隻要他稍微有一點不好她就會難受心疼。
漓月故意笑著與小太醫講著笑話,她朝小太醫說著之前自己看書時的趣聞怪談,假裝好奇的追問那些趣聞怪談的真假,借此來讓門口的軒轅弈安心。
很快,延久從外麵回來。他將章府查了一夜,半夜時徐競找到他說義莊失火,章府的屍體都被燒了,等到延久趕過去的時候,之間衙役從義莊內抬出一具具燒焦的屍首,那些燒焦的屍首除了能辨別人形之外,根本看不出是何人,是何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