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看上了,哦,不是,應該是私定終身的浙江官員的千金小姐,而這位官員的身份還不低,可能是浙江的高官?
其實這方麵王學謙絕對是多想了,胡適的性格,不在乎人的出身,而在於感覺。
“是誰?”
“泰戈爾!”
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胡適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他也詫異,竟然徐誌摩胡亂的邀請還能奏效,不僅奏效,還能邀請到這麼一個大名鼎鼎的詩人:“印度著名詩人泰戈爾,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
“不用介紹了,這個人我聽說過。”王學謙心頭驚詫不已,這個時代的大人物他見到了真不少,連美國總統都見到了兩位,要是普通一點的大人物,真沒辦法讓他吃驚。可是一幫不搭調的教授,胡亂邀請就能釣到這麼一條大魚,還真的讓他有點猝不及防。而且泰戈爾的詩篇,王學謙也度過:“他的詩歌,如同細雨一般的溫潤,樸實,卻如同猛虎一樣撞擊人的心靈世界。”
“太對了。”胡適拍著大腿,笑道:“子高,我就知道你懂泰戈爾。你這一肚子學問不去大學當教授白瞎了!”
迎麵而來的是大帥府上下怒目的眼神,這個不知輕重的家夥,竟然想要哄騙‘王督’去大學當教書匠,這不是毀人前程嗎?
“這次的經費你去找宋三小姐去要,我給他發電報。”王學謙認為有必要讓這位文學巨擘在民國享受到陽光般的溫暖,就不過是接待一個人,也不會破費多少。
不過,胡適大手一揮,自信道:“子高,我可不是來要錢的,而是來找你要一些保護的保鏢,和一位照顧健康的醫生,你也知道泰戈爾先生年紀大了,恐怕路途遙遠,身體虛弱。沒想到他能來,掏錢的主海了去了。”
這個要求不過分,王學謙當即答應了下來。
不過,他可是記得還有一個人啊,直截了當的問:“還有一個人是誰?”
“就他,沒有人了啊!”胡適這才覺得剛才好像自己多嘴了,人啊!絕對不能得意忘形。
王學謙瞪眼道:“別裝傻充楞,你騙人就紅耳朵,多少年的毛病了,還是改不了。就剛才你在湖邊鬼哭狼嚎的樣子,我就不信,你的生命力肯定多了一個女人。”
“剛才的詩?你覺得怎麼樣?”胡適心裏很受傷,感覺人生很失敗,仿佛自己堂堂一個大教授,竟然稍微心思活絡一點就被人看出來,太丟人了。
“那不是你的風格。”
當然不是胡適的風格,胡適寫的現代詩也好,古體詩也罷,都擺脫不了一種家長裏短的樸實風格。而這首詩的感情非常激烈,不是談一場戀愛,就能夠迸發出來的情感。而是詩人獨有的特質,才能寫的出來如此激蕩的文字。而且詩人當時的境地還可能是陷入了一場毫無指望的苦戀之中。想到這些,王學謙不由想到了民國的一個詩人,徐誌摩。在他擁有愛情的時候,他才華橫溢,如同耀眼的啟明星一樣矚目。可是當他的愛情淪為枯木,他再也無法寫下一篇質量上乘的作品。詩人,畢竟是感性的動物。
不過,王學謙還覺得這首詩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胡適裝出一副莫大的委屈,喊道:“怎麼就不是我寫的,我為什麼就寫不出這樣的詩句?”
“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羅伯特?勃朗寧,是英國維多利亞時期最偉大的兩個詩人之一,他的詩歌的中文翻譯,就我再做。”說到這裏,胡適氣勢稍弱:“再說了,翻譯也是再創造。”
王學謙盯著胡適失落的樣子,心說:這不是你擅長的領域。
不過他也承認,就剛才的那首詩的翻譯,意境,情緒都很飽滿,是上乘之作。這家夥要不是有一個女人滋潤了他總是受傷的心靈,恐怕還沒有這份道行。
“你再不說,我可走了。”
胡適低下頭,扣住雙手,用力地糾纏在一起,仿佛內心備受煎熬似的,良久才開口:“我最近很苦惱,我有家庭,她也有家庭,雖然沒有完婚,但是我知道這樣很不好。”
“到底是誰?”王學謙都快瘋了,這家夥怎麼這麼墨跡。
“我小姨子……”
王學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在衛士及時扶住了他。不過從此之後,老王對老胡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