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裝備帶來的問題,就堆積如山。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第五師的軍需部門在武器修理方麵的技術,可以擠進民國一流水平。
在緊張的等待之中,毛人鳳終於開口了:“你們的要求我會第一時間上報給大帥府,如何回複我不得所知,但是既然我浙軍是帶著誠意來的,是不會讓第五師的兄弟們失望的。”
毛人鳳的話隻能說到這個份上,對他來說,再多說一句,就是逾越。
不過,他也有要求,必須在獲得鄭士琦將軍親自認可之後,才會上報,不然他本人擔負不起這樣的責任。
張宗先大手一揮,自然不在話下,這都是答應好了的,沒有反悔的必要。再說,第五師的師長,也不是多高的身份。如果鄭士琦如今是山東督軍,可就兩說了。甚至浙軍都不可能讓第五師投靠,隻能是以結盟的方式作為底線。
當晚,毛人鳳在見到鄭士琦將軍之後,就表示浙軍是非常注重第五師在合作上的態度的,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用他帶來的電台和浙江方麵聯係。
對此,鄭士琦也表示了滿意。
消息傳遞到了浙江,不過是差了一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王學謙召開臨時會議,商議派誰去的問題。
身份地位低了,讓第五師會覺得輕賤,不夠重視。
身份地位高,第五師所在的駐地太過尷尬,王學謙是肯定不回去的,金玉之身,怎麼可能陷入危險的境地。而其他人……恐怕也不合適,現如今盧永祥的態度微妙,這位和浙江方麵隻是維持著一個表麵的和平現象。雙方甚至有劍拔弩張的可能。
而且,這個人也不能太過敏感。
張載陽倒是有心去一趟山東,他進入浙軍體係之中,完全是被動的。他是老浙軍的本土派代表,影響力從來沒有出過浙江,相比另外一個本土派周鳳岐來說,張載陽的表現中規中矩,從來沒有超過自己能力的念頭。也沒有想過要主政浙江。
尤其是原浙軍第二師,接收是最早接受改編的浙江本土係部隊,這讓他在王學謙的麵前加分不少。可即便如此,張載陽還是有著自己的尷尬,自從進入王學謙的麾下,他竟然寸功未立……
可王學謙還是看在他的‘從龍之功’上,任命了他為省長。
表麵上看,這次去山東,好像危險重重,最多不過是被扣押,羈留一段時間。
要說民國地方軍閥對於敵對勢力不擇手段……還真的不多見,至少沒有觸怒對方的情況下,是不會痛下殺手的。這是民國官場的遊戲規則,沒有人會蓄意破壞。
當年徐樹錚殺馮玉祥的舅舅,陸建章。本來雙方就不對付,而且陸建章在皖係上台之後,大肆出賣消息,甚至聯係奉軍和直係,商量共同對付皖係。就便是這樣,徐樹錚殺了陸建章之後,段祺瑞也是大為吃驚,惋惜徐樹錚不該動手。
陸建章該不該死是一回事,但是畢竟是高層將領,徐樹錚動手無疑是壞了規矩。
想到這些,張載陽認為自己就算是被人看穿行程,性命多半是無憂的。
就算是要動手,也要看浙軍,乃至王學謙的臉色。
畢竟惹怒了浙軍,黃河以南,有一個算一個,基本上都不敢拍著胸脯說,打浙軍能贏的。別說贏了,就算是不輸也都不錯了。看在浙江的實力上,也不會太刁難他。於是,張載陽開口道:“大帥,諸位。張某厚顏求這次任務。”
“張公不適合!”
沒想到率先開口拒絕的王學謙:“單純想要收買一方地方勢力,第五師還不值得我們興師動眾。主要是北方戰局撲朔迷離,日本人能夠接收一次失敗,兩次失敗……但是絕對不允許張作霖將直奉大戰當成演習來打。張作霖耗的起,但是日本政府肯定耗不起。”
蔣方震也開口接著王學謙的話說:“去年,經濟研究所的報告之中,就有一份引起了我的注意。”
“噢,百裏兄,你不是認為經濟和軍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是不相幹的嗎?”
這位多事的人表情和善,他是對誰都一樣,不過在建軍理念上和蔣方震有所分歧。原因多半是他們彼此的閱曆造成的。這位就是溫應星,他是極力主張軍事工業民用的將領,主張發展製造業,但是平時為民用,戰時則為軍用。
而且在訂單不足的情況下,軍隊大量采購,來幫助工業從創建期,進入成熟期。
相反,蔣方震是支持軍事工業部門單獨化的代表。當然,這是理念的不同,不會讓蔣方震就此看輕溫應星。可恰恰溫應星的主張,就是王學謙已經執行的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