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龍華機場,機械師們正在緊張地檢查飛機的各種儀表盤,現在的飛機看上去還略顯單薄。
倒是不見了早期飛機木匠師傅做出來的家具模樣,但是其中大部分的機身部件還是木頭,因為輕,同時也是為了給發動機減少負擔。骨架選擇用高強度的鋼架,性能上已經大大地超過了一戰時期歐洲各國使用的飛機了。
航空工業,這個嶄新的名詞,在世界上還未被認可,但正在積蓄屬於自己的力量,等耐稱霸天空的大時代的降臨。
“兄弟們,我要在戰鬥之前說幾句。”
“隊長,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和英國鬼子幹……”
“對啊!英國人在上海那麼囂張,我早就想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了,就是沒有找到機會。”
隊長會心一笑,隨後開口道:“靜一靜。”
飛行員們都盯著隊長,這是浙軍第一個空軍的飛行大隊,也是空軍的種子部隊,王學謙拿出來是需要一定的勇氣和膽量的。萬一要是全軍覆滅,這樣的損失是怎麼也承擔不起的。
“剛才大帥在給我們打電話的時候,告訴我說:我們這個大隊是空軍的種子,不能當成雜糧一樣胡亂吃了,任何一個學院的損失都他不能接受的。所以,在戰鬥之中的任務是拖延英國軍艦的救援,等待炮兵的部署完成。”
“這個……”空軍隊員的情緒有點被打擊了一樣,瞪眼看著他們的大隊長。
可是空軍大隊長語氣從緩和低沉一下子變得亢奮,高昂起來:“可是我不同意!我王鵬是軍人,首先想到的是如果犧牲我能夠換取勝利,我就犧牲,沒有什麼好說的。保存實力這種事做出來,咱丟不起這個人。”
“我們也是軍人,我們的供給是全軍最高的,吃的比海軍軍官都要好,住的地方都是單間,在其他軍種麵前,空軍是嬌貴的小姐,少爺。英國人的主力艦已經在江灘上趴窩了,海軍打的。他們也是拚了,同時也盡力了。剩下的那些驅逐艦,有了防備,繼續用偷襲已經不可能了。所以隻能交給我們空軍,你們有沒有必勝的決心?”
“有!”
“要是這一戰不能給空軍正名,你們以後走在軍營裏,那些陸軍和海軍的人會用一種陰陽怪氣的口吻說什麼我們空軍是不會死的安全兵,少爺兵。有決心就好,但是也不能不講戰略戰術,空軍是協同作戰的單位,單打獨鬥的作風是不可能成功的,大家記住一定要按照平時訓練的技術動作來,完美地完成任務。”王鵬停頓了一下,“有一點我要重申一下,這次情況危急,大家都要做好必死的決心。想要留下的,我不阻攔,也不會以逃兵論處。”
“我們不留下。”隊員們的士氣一下子被調動起來了。
王鵬滿意地笑了笑,繼續說:“我是黨衛軍成員,是黨衛軍的站出來!”
一多半年輕的飛行員往前跨了一步,在此之前他們大部分都是青年學生,有的甚至已經大學裏深造。隻不過海空學校招收之後,才進入了空軍。
腦子靈活,見多識廣,其他軍種的士兵,哪怕是底層軍官都無法和空軍飛行員比擬的。
“這是空軍第一次擔負戰鬥的主攻任務,難免……”大隊長王鵬粗狂的臉上也柔和了很多,眼角隱約地有點閃光,咬著牙道:“現在我作為你們的長官,要求你們在戰鬥前給家裏寫一份家信,格式的話就按照……寫遺書的方法寫。”
這話一出,連王鵬的副手緊張起來,他知道空軍對王學謙的意義,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抱在手裏怕摔了,十足的寶貝疙瘩。可是王鵬的決心竟然是以死相拚,損失不大的話倒是能偶接受,可萬一要是底子都打光了,這恐怕違背了王學謙動用空軍的用意:“大隊長……”
可王鵬連讓他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吼道:“滾蛋,我王鵬的手下不要膿包。”
遺書?對於才二十出頭的飛行員們來說,都是非常陌生的概念。甚至在東方,都沒有寫遺書的習慣。隻有少數特殊的情況才會寫遺書。不像是在西方,遺囑作為繼承的重要憑證受到法律的保護。東方的繼承權都是有一套另外的約定俗稱的風俗習慣。長子繼承是最普遍的一種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