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成為書記官的戴笠和楊度,在騷亂一開始,還真的被嚇了一跳,可隨後卻出現了衛兵都為難的狀況,20個人之中立刻分成兩派人,大打出手。
人數較少的日本人在開打一開始就吃虧了。
人數不占優勢,麵對的是恨不得將他們全部幹掉的朝鮮人,幾個跳出來想要製止對日本大正天皇不敬的日本人被毆打在角落。這時候衛兵終於反應過來,將雙方拉開之後等待上官的處理。
“大人,我能問候一下大正的女性家人嗎?”
主持的那位官員神情緊張,心說:你這張破嘴,一開口說了兩句話,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還讓你說,是不是嫌爺們太清閑咋的?冷著臉開口道:“你通過了。”
後者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但是不敢反抗民國官員的命令,隻能乖乖地退下。繼續有朝鮮人興高采烈地站在了控訴者的位置上,宣泄著對日本的不滿。當然罵天皇,尤其是在半公開的場合還是第一次。所以,輪到的都表現的異常的興奮,一個個口無遮攔。流亡在外的朝鮮人,基本上都是男人,幾乎不見女性,而這幫男人在這一天有朝著潑婦的潛質發展的跡象。
等到第一組的人全部考核完成,被衛兵送走之後,楊度在表格上圈了幾個人的名字:“這幾個人很可疑。”
戴笠心說:你不是說剛才的辦法萬無一失嗎?在日本,罵天皇的人真的沒有幾個敢。要是公開的話,可能小命都要交代了。楊度指出的幾個人雖然不是謾罵最為經典的,但也都罵了。難道日本人還有這個膽氣?戴笠的不解,並沒有讓楊度覺得是冒犯。反而,楊度因為在日本生活過多年,他雖然覺得自己的辦法萬無一失,但問題是確實出現了問題,不能避免:“這個叫金泰中的,說話的口音有關西的味道;其他幾個人也有這方麵的問題。”
“可萬一是錯了呢?”戴笠皺眉道。
憑借一句話,就決定他人生死,他不陌生。但如果關係到一個流亡政府的成員,就難說了。
楊度眼皮往上抬,在往上抬,背靠著硬木靠背的椅子,腦袋仰著,視線直接落在了天花板上。悠悠地像是說著和自己渾身無關的事:“別告訴我,這幫朝鮮人中間沒有你安插的人手。”
戴笠嘿嘿一笑:“楊先生,這還真沒有。朝鮮人很警覺,如果安插人手的話,不方便。不過監視這些朝鮮人不難,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線。”
楊度冷笑道:“我要是你,我不擔心如何甄別朝鮮人和日本人。而是擔心這些被甄別出來的日本人該何去何從?”
“這個……”
戴笠原本設想的是將這些日本人都剔除出去,這樣也保證了朝鮮人的安全。同時也便於接下來的操作。他可不敢不上報,就動手將日本人都哢嚓了。
就算是有這個心思,他也不敢啊!
日本人的態度還不太明朗,戴笠是做情報的,他似乎嗅到了日本人的態度很可能會跟著英國人轉。而在英國人沒有動手之前,他可不敢一再地撩撥日本人的神經,萬一鬧出一點幺蛾子出來,他的小身板可扛不住。確實,日本人好甄別,可甄別出來的日本人怎麼辦?
放走?
這些日本特工隱藏在朝鮮人之中,目的肯定不是為了知道朝鮮人動向而已。而是想要將朝鮮流亡政府一網打盡。不放走,怎麼辦?養著,或是殺了,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可要是不殺呢?難道放走?
日本人要是知道了這些冒充加入的暗探,都沒有了作用。難免不會投機跳牆。
幹脆用刺殺,暗殺,按照名單一個個清除。
自從朝鮮‘三一屠殺’之後,從半島逃亡的朝鮮反日人士大部分都選擇了民國作為他們的落腳地。在民國的燕京、上海、武漢、廣州,甚至在雲南都有朝鮮人的身影。
不過,相比之下上海的朝鮮流亡人員最多,而且還在幾年前成立‘大韓民國臨時政府’。來民國的朝鮮人都希望獲得民國政壇的認可,並希望能夠獲得援助。可惜,在民國軍閥混戰時期,誰也沒有心思去搭理人數不多,人員分散的朝鮮反日人士。
甚至朝鮮流亡政府還分成了幾個派別,內部經曆過一次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