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得遠呢,從保定一路往北,還有一座堅城,涿州城。這才是兵家必爭之地,隻要安排一個旅在涿州,幾萬大軍都對這座擁有兩千年曆史的軍事重鎮絲毫沒有辦法。
所以,齊燮元的作用就是讓曹錕在交戰的時候,不得不顧慮後背的安全。
在關鍵時刻不敢將保定係的精銳投入北線長城戰役之中,這也算是緩解了張作霖南下的壓力。作用不算太大,但也是立竿見影,至少吳佩孚在調兵遣將的同時,不得不考慮後背的安全。
“大哥,你是說我們被小鬼子在後背陰了一把?”
“不是陰了一把,而是推動了一下,讓我們不得不站在日本人的立場上。”
“娘球,小鬼子這麼陰險,大不了一拍兩散和這幫兩麵三刀的混蛋掰了,不信你我兄弟就沒有在民國打下一塊地盤了。”徐國梁氣的就差跳起來,當初他就反對齊燮元和日本人合作。
這下錢是拿到了,山東的控製權眼下似乎也拿到了。可名聲臭了,還弄得四麵楚歌,得不償失啊!
齊燮元長歎一口氣道:“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們知道日本人有多麼無恥,也不是要反水,而是給你們提個醒,這世界上誰和誰都比不過去一個實力,我們實力不濟就隻能當棋子,給張作霖當墊背的。”
說完,齊燮元陰惻惻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周圍的師長和旅長們,這些人都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能來的都是親信:“我說這些,是給大夥兒提個醒,日本人的錢好拿,但不好花。接下來的幾個月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把部隊訓練好,真要等到那天要上戰場見分曉了,別一個個給我拉稀。”
“大帥放心!”
……
在場的齊刷刷的站起來表決心,說話的聲音不算整齊,可好歹也算洪亮,可手勢卻多少讓人有點泄氣,有抱拳的,也有敬軍禮的,反正在齊燮元的眼裏,怎麼看,怎麼亂。
齊燮元繼續說道:“至於日本人方麵,以後把眼珠子方亮一點,我們雖然拿了小鬼子的錢,但背的罵名也算是抵消了。以後小鬼子再要有事來找你們,先答應下來,態度號一點。不過答應是答應,可事情辦不成,辦得成,就要看老天了。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別盡給人當搶使。”
齊燮元這次也沒有辦法的辦法,他要是不爭這山東的控製權,他就沒有地盤,山東不是他說了算,曹錕那邊一個調令就能撤了他。
齊燮元這麼多年,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哪裏舍得好不容易咬在嘴裏的肉?
不過他心裏也有些可惜,當初要是吞掉在徐州的兩個安武軍的旅,順勢入皖,也沒有今天這麼多的麻煩。可惜,誰也料不到,六七萬的萬武軍竟是如此不堪,一轉眼被孫傳芳收編了。而安武軍的靈魂人物倪嗣衝說不行,就不行了。
聽著齊燮元的意思,以後和日本人的合作,估計是明上合作,背地裏拆台。底下就有人合計了,幹脆提議道:“大哥,竟然小鬼子不仁義,幹脆我們把運河南下的那批棉花追回來,給小鬼子還不如兄弟們賣錢貼補軍費呢!船要是進了淮河,就是想要追也追不回來了。”
“算了,這已經答應了事,就當是買個教訓吧!”
齊燮元心中冷笑:“這批棉花日本人想要拿到手,恐怕不那麼容易。”
說實在的,誰也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就算是張作霖,日本人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可心底裏還是會防著日本人的把戲。奉軍的實力越強,他心裏的底氣就越足夠。
何況是被賣了一次的齊燮元?
從運河南下的船隊,別的不好說,就是負責安全的保護,軍隊恐怕是不成了。要是齊燮元還是那個名聲沒有汙點的山東督軍,估計麻煩不會太大。安排一個連的護送,既安全,也放心。沿路的幫派中人看到是軍隊押運的物資,估計也斷了想要占為己有的念想。
可現在,齊燮元不敢明目張膽地安排自己的軍隊在船隊上,都是便衣,不過武器裝備和人員都是一個連的人數。
槍和人都不缺,沿線幫派的各路豪強也就看著眼饞而已。
上海,自從銀行公會修建完成之後,王學謙在這片區域內修建了一棟別墅。算是在上海的臨時住處。別的不說,在租界裏,他一個堂堂的閩浙巡閱使,東南王,連帶衛隊進入租界的資格都沒有。當然也就是一身衣服的關係,可這讓王學謙惡心的不行。
而在西郊,這裏屬於民國江蘇的管轄範圍,屬於上海道的轄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