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公牛一樣,紅著眼睛,就一頭栽進了坑裏了。
而原本處於和民國之間,民族對抗風頭浪尖的日本,卻成了躲在幕後獲得無數利益好處的得益者。民國內部反日的情緒漸漸的低落,反而反英的情緒高漲,英國人逐漸失去了控製長江流域絕對霸主的地位,同時在對華貿易之中陷入困局,市場份額越來越低。而原本民國最大的敵對國家日本,卻因為大發其財,對華貿易的出口在當年,增長了近十多個百分點。
可惜,岡村寧次遇到了王學謙,一個將他看地無比重視的後來者。
他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他不過是在日本軍隊內都快混不下去的,苦逼地,中年大叔,會被王學謙盯上!
以至於失去了他這輩子最大的機會,因為在五卅運動之後不久,岡村寧次就一再獲得晉升機會,晉升聯隊長。熟悉日本軍隊晉升管理的都知道,聯隊長,師團長,是日本陸軍軍官不得不跨過去的兩道坎。前者是晉升將軍的門檻;後者是晉升大將成為方麵軍總司令,乃至陸軍大臣的一道坎。
如今的岡村寧次,並沒有體現出他的價值,而且瘦小的身體,一副病怏怏的身體,讓他就算是不太注重軍官威儀的日本軍界,也貼上三等殘廢標簽。
青木宣純就算是再看重岡村寧次,也不可能要求日本政府出麵,通過強勢手段要求民國政府找到岡村寧次,並歸還回國。因為,連他都不清楚,岡村寧次是否還活著,在戰場上誰也說不清楚,結局到底是怎麼樣的。而且眼下的日本國內政壇,至少內閣對軍官的態度非常不友好。壓根就不會因為一個被軍隊放棄的中佐,挑起兩國的戰端。
而鬆井石根卻讓他很失望,一個隻知道侃侃而談地大說特說時下最流行的‘大亞細亞主義’的演說家,能力很讓人著急。
拾人牙慧的家夥。
或許很少人不清楚,‘大亞細亞主義’並不是日本人提出來的,而是一個民國人在日本逃亡的時候提出來的,那個人就是孫大先生。在二戰的時候,日本人將這套理論發展了一下,變成了一個叫‘大東亞共榮圈’的理論。
不過就算如此,青木宣純也沒有時間和經曆去尋找一個合格的人選,來讓日本進入長江流域的勢力的幕後掌控者。
這樣的人,太少,至少日本太少。
而同樣,在上海,王學謙也遇到了一個和青木宣純同樣的困惑,他手上能夠執行計劃的人也太少,或者說根本就沒有。
想要通過商業途徑,通過傾銷渠道來瓦解對手,首先在幕後那個人一定是一個擁有獨特商業眼光和布局的商界才子。這樣的人,在民國,乃至在全世界都是稀缺品。
就算是找到了,那樣的人才早就已經在商界獲得了認可,並獲得了相應的地位和實力,會甘願成為政府的棋子,充當那個馬前卒嗎?
而沒有被市場認可,或者說還處於潛伏階段,學習階段的商業人才,是不具備王學謙布局商戰的要求的。隨著棉紡業打響的第一槍,大量的產能被釋放出來,如果最後隻能成為倉庫裏的庫存,結局就算是王學謙不去想,也該知道,他一定會被整個商會都比如瘟神。
“子高,王家是浙江商業家族,家中子弟數百,難道就找不出來一個合適的人選?”衛挺生對於銷售環節,尤其是鋪展銷售渠道也是一籌莫展,這是一個繁瑣的係統工程,包括人情,利益的呼喚,商業上的對弈……他就算是身價數百萬,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本事。
王學謙苦惱的搖頭道:“沒有,一個都沒有。”
地區性的商業人才好找,可是要眼光散布全國,這樣的人那裏是培養就能早就的?
衛挺生想了想,突然開口道:“我突然想到一個人,是寧波商會的成員,或許他能夠達到你的要求。但是這個人的脾氣不太好,而且心思難以猜測。隻不過眼下他功成名就,恐怕難以控製。”
“是個‘滑頭’?”王學謙不假思索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