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百口莫辯,梗著脖子道:“沒有。”
這時候就算是有,也不能說。他有點懷疑,妹妹是屬狗的,鼻子這麼靈敏,都快趕上大狼狗了。他哪裏知道,宋子文的這個寶貝妹妹還是在詐他,再一次掉溝裏去了。
宋三小姐心中了然,眼神不屑的瞥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的大哥:“沒有,脖子邊上的唇印是怎麼一回事?”
宋子文心虛的用手摸了一把,好像分別的時候,兩個苦命的鴛鴦抱過。不過不記得有過吻別這麼一出啊!盛家七小姐可是很羞澀的少女,這麼可能會如此大膽?上海灘雖然開放,但是在大街上,還不至於上演吻別的戲碼,就算有,也是傷風敗俗的洋人幹出的沒臉沒皮的勾當。
這種事,誰也不想和自己的家庭聯係上。
尤其是還是待字閨中的妹妹。
老宋家的門風……似乎早就搖搖欲墜了……
就算這樣,宋子文也想再堅持一下,因為他是這個家的男人,是扛起家庭責任的大哥。作為基督教家庭,宋家的父母對子女的教育是開放式的,對待愛情似乎也是如此。唯獨不同的是,宋家是生活在等級觀念還很重視的民國。
如果有何盛家匹配的經濟地位和財產,或許宋子文的孩子都已經滿地亂跑了。
可惜,宋家住著大洋房,卻在家產數千萬的盛家人眼裏,還是寒門小子。壓根就配不上他們的掌上明珠。
宋三小姐當然知道這是大哥心頭的一根刺,而這根刺如果不拔掉,宋子文的人生將注定要走在黑暗之中:“你或許還不知道,盛家七小姐已經定親了。”
宋子文有點木訥的回頭問:“誰?”
“盛七小姐已經和沈葆楨家的小兒子定親,雖然婚禮還沒有辦,但從某種世俗的角度上來說,他們已經是夫妻了。而你的身份就變得尷尬,不管你是否是盛家七小姐的前戀人,或者是現任的戀人,都是對兩家人的挑釁,他們都有足夠的理由吵上門,到時候如何收場就不得而知了。當然,沈家是書香門第,或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但是盛家呢?”
盛家出產混蛋,這都是讓錢給鬧的。盛恩頤是上海灘出名的花大少,其他幾個也不差。反正整個盛家在老爺子過世之後,就以飛快的速度腐朽下去。
“對於他們兩家人來說,你是第三者,是不被歡迎的第三者……”
第三者插足,這種說法在民國絕對是新鮮出爐,這個年代,壓根就沒有這種說法,顯然是做妹妹的體諒大哥的顏麵。因為在民國,非合法程序的男女關係,都是奸夫****。王學謙聽地想要笑,第三者這麼偉大的職業讓宋子文這個死板的老男人奪走了,你讓徐誌摩怎麼活?
嘿嘿……
王學謙說是走了,其實窩在二樓的窗台上偷看。這貨百無聊賴地就靠著這對兄妹的故事撐過無聊的下午了。
宋子文氣憤地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窗口,氣憤的抬起拳頭道:“王學謙,你太不厚道了。”
等看到王學謙拱手認錯,並離開之後,宋子文才認真地對妹妹說道:“我們是清白的!”
“誰信啊!”
人品被質疑的宋子文氣憤的負氣離開,走了兩步,一回頭,猛地竄到宋三小姐的麵前,一把奪過那條盛七小姐的手絹。臉色鐵青道:“我的事你少管。”
“我的事,你最好也少管!”
“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
針鋒相對,僵持不動。
王學謙懊惱地的發現兄妹的談話變成了拉鋸戰,陳婉儀回家之後,看到丈夫探頭探腦的偷看兄妹倆人吵架,有點頭痛。輕輕的推了一把丈夫,低聲問道:“你就不去勸勸?”
王學謙回頭一笑道:“勸的過來嗎?宋家的幾個女兒都是女中豪傑,主意正著呢?這事咱們不能攙和,就當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偷偷的記錄下來,等到老了寫回憶錄,就指著這段賣錢了!”
至少有一點王學謙絕對沒有說錯,宋家的三姐妹絕對是女中豪傑,個頂個的厲害。就說宋家三小姐當年和王學謙有點說不清的關係,後來王學謙結婚了,愣是成了陳婉儀的閨蜜,事業上充當助手,這份心計,也就死了才十多年的西太後有這份功底。
“你就缺德吧,有你這麼做朋友的嗎?”
王學謙想起似乎宋三小姐好像找了一個荷蘭的攝影師男朋友,就問了陳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