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熬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工廠開工,訂單下達。就算是軍隊之中,不少開支也是民用工廠提供的。在輸出不足工廠的生產能力的時候,用政府收入拉動工廠的生產能力,而軍隊落下了裝備。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尤其麵對浙江的軍事實力,江西,連帶著湖南等省份都沒有心思刻意的和王學謙打擂台。加上商會的作用,在上海的商會本來就是全國各地的商人都有,不怕沒有地方勢力的介入。
當組裝個木架子飛機都能賣高價的時候,王學謙沒理由不任性。
精兵訓練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精致的手工藝品,或許心血來潮收藏一點,可要是大批量打造,就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義務兵,免稅政策,雖說招收的士兵大部分都是農民,識字困難。軍隊還義務給這些士兵三年的掃盲時間,等於士兵完成了兵役製度之後,還連帶的培養了工廠的合格工人,稍微有點小聰明的就能往技工方向發展,這種模式如果讓其他地區的軍閥知道,不啻於天崩地裂的噩耗,這是要鬧哪樣?
接下來話題就變得瑣碎的多了。
從戰略上的細分,浙軍不需要作戰勇猛,悍不畏死的精銳。因為現階段的浙軍沒有大規模作戰的準備,加上炮兵的被重視,步兵更需要學習的是協同作戰,而不是逞勇好鬥。
比如,浙軍正在招標軍靴的供應商,一年將供應超過十萬雙軍靴,如果用牛皮靴,造價會很高而且不利於長途行軍。膠鞋的耐磨性不如牛皮靴,但勝在輕便,一雙加厚的帆布膠鞋隻要兩塊錢。
軍隊後勤需要在作戰時期保證肉類的供應,維持士兵的高消耗,但後勤不可能帶著牛羊去前線,所以需要招標罐頭工廠代為生產,作為戰備庫存。
因為沒有軍餉,義務兵的夥食會很好,當然也要彌補高強度訓練造造成的體力流失。
……
陳炯明瞪著眼珠子,他不明白,為什麼王學謙要這樣做?目的是什麼,炫耀有錢?恐怕不是這個原因。還是要警告他,一支完整編製的軍隊進入浙軍體係內,是無法接受的,絕無可能的。
陳炯明甚至想打斷王學謙的說辭,直接告訴他,老弟,沒這麼麻煩,要是你這麼樣我帶來的部分粵軍第一師的官兵,養三個月,爺們的話就不好使了。
和其他省份的督軍相比,王學謙養兵跟養兒子似的,還是親生的。而其他地方的督軍哪裏是養兵啊!和養牲口差不多,就這一條,夠兵變了。這年頭,誰這麼糟蹋糧食,讓士兵管飽?而且其他地方的軍隊也不要付出太多的軍餉,因為平時不發餉,當兵的拿了軍餉跑了怎麼辦?
這些都是大問題。
也隻有打仗的時候,士兵們才會想起來要發軍餉,用不開拔來威脅長官,隻能發一點。
浙軍是不發軍餉,可就憑浙軍的這個養法,進了兵營的壯丁,就算是沒錢拿,離開軍營的時候估計也是抹著眼淚出來的。好這家夥,這樣弄,一個月每個兵至少要吃掉八塊大洋的夥食費。
零零總總,陳炯明算了一筆糊塗賬,照著王學謙這樣養兵,多少錢錢都禁不起糟蹋。
陳炯明覺得自己用‘糟蹋’兩個字,已經算是埋沒了這兩個字的含義。
張作霖的奉軍,一年的財政收入最好的時候也就在1000多萬,今後幾年會好一些。但這位是將能用的錢都花在了軍隊上,幾年下來,養了四十萬的軍隊。
可見,王學謙的錢比張作霖肯定寬裕的多,估計養這麼多軍隊也不會太吃力。
“能冒昧的問一下嗎?浙軍的軍費開支?”陳炯明噘著嘴,努力平複胸膛內洶湧的心情。
陳炯明已經覺得很小心了,這種問題很難回答,一般軍閥都當最高機密來看待。比褲腰帶下麵的那個‘禍害’都守的嚴密的多。可王學謙不這樣,反而笑著就說了出來:“這些都是公開的,財政收入的10%為軍費,另外還有5%為準備金,作為浮動開支更新裝備使用。這些錢已經剛好軍隊的開銷。浙江幾年的稅收收入有望超過8000萬,那麼就有1200萬軍費。但是要恢複福州軍港,這筆錢可能會有點緊。”
王學謙的話很簡單,別的地方的規矩他不知道,在浙江,一萬人的軍隊,一年的軍費是個天文數字。浙江沒有這筆開支準備,所以養不起。
當然,也不是絕對的,王學謙表示,如果陳炯明的這些手下願意接受其他方式的接納,他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