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兩麵三刀,私欲極強,絕對不能讓他繼續在呼風喚雨!”這是汪兆銘的話,當然提防的心思很重。
在他眼裏,陳炯明是和他來奪權的。
“他對革命有功,但性格上過於偏激。現在是困難時期,如果能夠說和,自然能夠將損失減少到最低,對我們的事業是莫大的好消息。”這是胡漢民的話,多半是和稀泥,什麼叫有錯一定要認,萬一人家不認為那是一個錯呢?
“軍隊說話的人太多,就打不了勝仗。”
很少跑路的李烈鈞表示不太習慣,這口氣沒忍下。想要回來可以,交出軍權。
……
反正莫裏哀路的花園洋房裏,很熱鬧,也很激動。這是一場勝利,是一場正義戰勝邪惡的勝利,當然最後的定性如何,就必須要孫大先生點頭,這裏麵說話的人很多,但都不見得好使。
反觀陳炯明來到上海之後就很為難,他似乎也感覺出來了,好像衝動了一點,怎麼會腦袋一熱就來了上海?
不過很快,‘國黨’的人忍不住了,在報紙上開始抨擊陳炯明私下售賣軍隊,其實就是聽說了隸屬於南方的主力艦隊去了福建,這事可大可小,誰都知道,艦隊已經不聽上麵的話。孫大先生的影響力也隻能拉出一條船,還是一條小的不能再小的炮艇,說永豐艦是驅逐艦都有點沒臉沒皮的樣子。連護衛艦都不符合標準。
誰家的驅逐艦、護衛艦能跑出十節的大爺速度?
主流的驅逐艦護衛艦,跑不出三十節的速度,都不要意思說自己是一支艦隊不可或缺的快速反應艦艇。
追個漁船都欠奉,還驅逐個啥去?
總之,陳炯明稀裏糊塗的就成了賣國賊,反正這事鬧的挺邪乎,連當事人都沒明白,他算是賣的那家的國?
民國?
算了,孫大先生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出了國門,國際上的列強有一個算一個,小到芝麻大的歐洲五流王國,大到英吉利、美利堅,真心沒有一家人看出來孫大先生能夠代表民國的。
說好聽一點是在野黨,說難聽一些,就是無政府組織,反政府遊擊武裝。
反正,政權在北洋的軍政府手裏捏著呢?甭管北洋的曹錕說話好不好使,但他是現階段的大總統,民國的元首,紫禁城外還掛著他的半身戎裝畫像,就不能當他是個假的。
說革命聖地廣州城?
這城市很牛逼,在二十世紀初期,在國際上能排名前六。厲害著呢。可對民國來說,真是一個彈丸之地。民國有多大的地方,估計連在大總統府邸的曹錕都沒琢磨不過來。主要還是被畫家給害的,也不能說是害,關鍵在這麼多年下來,就沒有能夠找到一套有效的辦法,製定出一個差不離的地圖出來。
現代繪圖可不是一個輕鬆簡單的活,太累,以至於就算民國學會了繪圖的重要性。
可實際操作起來,每次送來的地圖都不太一樣。
有時候畫的太大了,鄰居不樂意,要是擱在幾百年前,沒啥問題,打過去就行了。可現在不行,俄國人就不是吃幹飯的,現在多了一個日本,更是瞪著魚白眼,天天盼著民國倒黴。自己人不靠譜,這是肯定的。打從大清朝起,畫全國地圖,誰敢把燕京城給忘記了?趕上個會來事的,麻將桌大小的地圖上,還能清晰的看到永定門……這等比例奇葩的地圖,誰能用,誰敢用?
可要是用人家的地圖,那是憋著壞的坑自己呢?
這方麵,不用人提點,曹錕也明白。這個虧不是吃了一兩年了,都快六七十年了,還沒鬧明白的,不是傻子就是愣子。
反正,曹錕他老人家真沒鬧明白,民國有多大,也沒想要鬧明白。估計弄明白了,更糟心。這麼大的地盤,曹老家的祖墳該遷哪兒去?看著風水好的地方真不不老少……還有龍脈!
曹錕隻要知道一點,廣州城距離天津很遠,距離燕京就更遠了。坐船加上倒火車,少說也要小半個月。
這就妥了,孫某人再有本事,打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