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戰列艦是爭霸海洋和港口的超級怪獸,而浮出水麵的潛艇連一艘護衛艦都幹不過。潛艇更多的作用是威懾和防守作用,但如果想要攻守兼備,確實是強人所為。
英國在海上的戰略目標是進攻,而不是防守。
霸主是絕對不能做偷偷摸摸的事,尤其是在大是大非麵前,展現雄風的關鍵時刻。潛艇?哼,不過是暗地裏下刀子的膽小鬼,雖說英國人心裏怕的要死,但卻霸道的叫囂潛艇是違反道德底線的低劣武器,法國人想要搞,門都沒有。對於其他國家,也在技術上封鎖。就算是‘幹兒子’日本想要,也不給。
所以,潛艇是海洋弱國的戰爭利器,是維護弱國海防,短期內獲得安全的最有利的武器。但想要憑借民國的技術水平,從無到有,恐怕太不容易。
“潛艇技術要比水麵艦艇難得多,裝甲防護變成了次要考慮的問題,但鋼材的抗壓能力,艦艇內部複雜的管道係統,高性能的密水艙,排水設施,還有水下推進係統的切換等等,都是一個困擾人的問題。自己研究,恐怕很難。”魏瀚沒有把話說死,但也將技術難度說了出來。
潛艇的難點在於是一項全新的領域,至少對於民國的海軍來說是如此。
魏瀚想了想,開口:“如何解決技術上的問題,很多領域對我們來說,非常困難。”
說是有備而來有點誇張了,王學謙畢竟不是潛艇專家,但不妨礙他用比旁人多一點的眼界來找對一個合理的方向,比如:“動力方麵容易解決,柴油發動機帶動發電機作為潛艇的動力,在下潛之後,儲備電池提供短期的應急動力。”
“這倒是一個辦法。”魏瀚對潛艇並非一無所知,但他也僅僅是建立在有限的參觀的前提上。
“密封設備需要考慮材料的通用性,橡膠的出現給這一難題提供了很大的可能性。不過需要試驗驗證,這一點巴玉藻等人就能夠做到,他們是工程學專家,並不缺少這方麵的學識。”王學謙擔心的不是潛艇的外部設備,而是一些至關重要,關乎性命的問題:“現在最困難的並不是這些,一個是儀表,潛艇在水下,如果沒有精確的儀表,潛艇在水下寸步難行。”
這話倒不是危言聳聽,卻是如此。水下一百米,對於潛艇來說已經是擔負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如果臨界點出現偏差,就會導致船毀人亡的結果。
就像是一隻被壓扁的罐頭,潛艇不同於水麵艦艇,在水下出現無法挽回的事故,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沒有人能夠在水下破損的潛艇裏逃生。
“儀表和閥門這些都可以解決,你或許不知道,德國的伏爾鏗造船廠和我們的關係很不錯,技術方麵完全有條件派技工過去學習,而且在幾十年來,我們都有很好的合作。”魏瀚給王學謙介紹了一個不錯的合作者,而且是意外的合作者。
伏爾鏗造船廠不僅僅建造軍艦,而且是德國潛艇建造的重要船廠,主要建造U型潛艇。就算德國的軍工廠被解禁之後,也就是1923年末,像伏爾鏗造船廠還會難以維持。原因很簡單,因為條約規定德國不能有海軍,更不要說潛艇了。這家工廠在無法開工的前提下,必然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您是說挖人?”
“挖人?”
魏瀚有點反應不過來,這種手段太過粗魯,違背朋友之間的友誼。當然王學謙有一大套說辭等著他。很不幸的是,魏瀚竟然難以反駁:“好吧,你算你說的都對,但這也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但這是最值得支出的費用。”王學謙肯定道:“接下來就是人的問題了,潛艇需要指揮官,水手……”
“這個我已經培養了一些人,但是不多,隻有二十多人。八年前,那還是袁世凱當政的時期,海軍就已經開始籌備了發展水上飛機,潛艇等新兵種,巴玉藻等人就是這個計劃的成員之一。潛艇方麵也有人才,可惜無法進入設計領域,隻能學習一些實用性的人才,大部分在金陵的海軍基地。”
王學謙暗道:“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