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願你是對的。”
布雷德利唉聲歎氣道。麵對巴頓的霸道,他確實沒有太好的辦法讓巴頓改變主意。
巴頓回頭道:“不是對不對的問題,而是作為一個軍人,在確定正確的目標之後,就已經是走在了勝利的道路上。”
對於巴頓這些蠱惑人心的話,布雷德利撇撇嘴,表示他寧願相信巫醫,也不會相信巴頓。
在布雷德利原本看來很可能會將數百人的軍隊帶進死亡陷阱的這次偷襲,其實並沒有他想象的險阻重重,反而異常的順利,在繞過第二師在閩江南岸的駐軍之後,乘著夜色,這支擔負著戰場奇襲的作戰部隊,在閩江靠上的江邊登上了準備好的船舶。
順江而下並沒有給戰士們帶來多少體力上的消耗。
反而孫傳芳這位被譽為北洋名將的將軍,卻竟然犯下了一個致命的失誤。
他將炮兵送到了閩江中的一個島嶼上,而這個位置是封鎖閩江口的一處很好的炮兵陣地。如果遠一些,就不得不將炮兵放在福州城西麵,炮兵將無法威脅到閩江口的馬尾港,而閩江口就像是一個梅瓶,出口小,反而肚子大,一旦被突破馬尾一帶狹小的江麵之後,福州將無險可守。
當然,孫傳芳也不可能將炮兵放在閩江南岸,那等於將自己最重要的一張王牌暴露在了王永泉的一個師的兵力之下。
而炮兵想要發揮優勢,一是需要拉開作戰距離;二就是需要步兵的保護。
這樣一來,對原本在兵力上捉襟見肘的孫傳芳來說,就更難以辦到了,所以留給炮兵的保護部隊隻有一個普通的步兵連。麵對突襲,毫無準備的第二師士兵要麼亂作一團,匆忙逃跑,要麼稀裏糊塗的就做了俘虜。戰鬥在拂曉之前發起,在黎明的時候已經接近了尾聲。
當然作為美軍,而且還是一個富二代,巴頓是沒有什麼勤儉節約的想法的,幾乎在第一時間控製了第二師炮兵的巴頓就將炮兵陣地上的大炮和炮彈都給炸了。
爆炸帶起的氣浪和巨響,讓整個江心島都位置戰栗。
孫傳芳驚慌失措的撲到了窗台邊上,向著江心島的方向張望著,可惜他什麼也看不到。這個時期的福州,最高的建築是馬尾港附近的羅星塔,一直是作為馬尾港的燈塔,地表參照物,是海船入港最重要的依靠。可惜這是一座石塔,孫傳芳就算不怕襲擾神靈,也不可能住到塔上。而他的指揮部在福州城內,導致了他推開窗戶,一覽無遺的都是明清時期的平房,他能看到對麵的宅院裏的小媳婦都已經是奢望了,更何況是在江心的島嶼?
這一刻,孫傳芳仿佛身體內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眼神癡癡的看著江心島的方向。
良久,出了一身冷汗的孫傳芳這才驚醒了過來,在指揮部內歇斯底裏的嚎叫:“給我殲滅島上的偷襲部隊……”
“師座,我們沒有了炮兵,如果對方現在開始挖戰壕的話,很可能……”
指揮部內參謀們盯著參謀長,無奈之下,作為孫傳芳的副手隻能攬下這個可能遭受孫傳芳雷霆之怒的活,提醒他的上司,可能對那支出沒在江心島大的部隊好不辦法,還需要派遣部隊,對江邊進行巡邏,防止更大程度上的偷襲。
孫傳芳瞪眼道:“我手上要是有部隊,早就對長樂發起攻擊了,還等等到現在?”
“師座,大總統府不是已經尋求和浙江方麵的和解嗎?”
“曹錕腦子壞掉了,你也腦子壞掉了?都開戰半個月了,還和解,曹錕願意,王學謙會願意嗎?”孫傳芳怒其不爭的喊著,他對於曹錕的做事風格不敢恭維,太折騰人了。
要說打的人是他,最後發現可能打不過了,就和解。
給王學謙一個巡閱使的官位,難道王學謙會看不出這是曹錕的緩兵之計嗎?
有時候,作為曹錕的部下都很苦惱,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清楚,這位經常會‘腦洞’大開的大總統會做出讓人哭笑不得的事來。正如第二次直奉大戰的時候,曹錕腦子一熱,決定印大批的奉票,也就是東三省的鈔票。擔任這項任務的是北洋政府的印鈔廠。
開創了中央銀行印‘假——鈔’的先河,恐怕在全世界也就曹錕做得出來。
無計可施的孫傳芳最後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可能讓浙軍忌憚的人。
“岡村少佐去哪裏了?”
“壞了,他去炮兵陣地視察了。”參謀長臉色突變。
孫傳芳頓時大驚失色,他發現局勢正在朝著脫離他的方向,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