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彝接話道:“是啊!我們的決心是很大的。”
說完揮動拳頭,仿佛隻要靠著這個動作就能把孫傳芳打到似的。還一個勁的自賣自誇:“守備師雖說成立時間不長,但我們作戰從來沒有靠著督戰隊獲得勝利。”
不過話不成多說,也不能說的太滿。
因為王永彝似乎想到,他和他的軍隊似乎還沒有打過勝仗,這個問題比較尷尬,因為福建這幾年遇到的對手都太過妖孽。比如溫應星在兩年前指揮的寧波守備旅,加上炮兵學校的學院,竟然能夠把炮彈不要錢似的亂扔,對於機槍都要算著打的福建軍隊來說,簡直就是窮凶惡極的對手,打敗仗也在情理之中;福建另外的一個對手,簡直逆天的好運氣和戰鬥力,讓李厚基的信心喪失殆盡之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陳炯明在幾年前蠶食福建南部的地盤。
至於平叛,其實也有很多問題,都是本地的士兵,卻在不同的陣營,讓爹開槍打兒子,能下得去手嗎?
以至於,王永彝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的輝煌戰績的時候,卻發現盡是丟人的事。
好在喬治-巴頓沒有興趣和王永彝掰扯,隻是讓王庚將軍隊向北推進二十公裏,守住江邊的陣地。
其實這個要求也挺難的,王庚不敢保證。
因為長樂守軍往北推進二十公裏,那就是馬尾軍港。雖說大部分的守備武器,岸防炮都已經不能用,但第二師肯定是重兵駐防。一旦部隊推進到江邊,很可能第二師會忍不住動手。
好在王永彝是時候的表示,進攻,不一定能夠打贏孫傳芳。但要是兩軍對壘,守住陣地一周的時間是可以的。深知孫傳芳手上彈藥情況的王永彝自然不會相信孫傳芳把所有的彈藥都丟在了他的部隊頭上,等到彈盡糧絕,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接下來,巴頓就用推理認為兩個地方最有可能是孫傳芳炮兵陣地。
而他要做的,就是解決長樂西北,靠近福州江邊的一個重兵把守的小鎮。並以最快的速度推進到其中一個可能是炮兵陣地的江心島上。王庚的心底很想說這是賭博,大張不能撞大運。
可直到商議最後他也沒有提出反對的聲音,反正發起戰鬥也是幾天後了,到時候援軍抵達,孫傳芳再想要撲騰,也撲騰不起來了。
東線的王庚決定主動出擊,而在西線,溫應星在前線的瞭望哨內看著對手的陣地。
作為一個有理想,專業素養極高的土木工程專家,溫應星放下望眼鏡,眼神中流露出勝券在握的淡然和自信。從‘挖洞’的專業……哦,不是修建工事的專業角度來分析,對麵的楊蔭人簡直就是一個棒槌。
溫應星有十足的把握,在炮兵活力覆蓋之後,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步兵迅速占領對方的陣地。
不過發動總攻似乎還缺點準備。
這個準備就是炮彈。
浙軍作戰,更像是照搬了美國軍校的作戰思路,大開大合,除了糟蹋錢之外,打的那個財大氣粗,聲勢雄壯……
不過溫應星低頭看了一眼物資清單之後,決定繼續憋一憋,數量太少,聲勢太弱。深知溫應星作戰思路的鍾文豹甕聲甕氣的提建議:“司令,電告大帥修路吧?”
陳儀臉一歪,心說:這幫不把錢當錢的玩意,這是打仗嗎?
有時候,連陳儀都懷疑,他在浙軍之中繼續指揮部隊作戰,如果換一個環境,他還能打勝仗嗎?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因為裝備太好,補給太充足,連彈藥都是不要錢的當豆子撒,有罐頭,有米飯,後勤有醫院,還有毛子醫生帶著一群醫學院學生,藥品齊全……
這樣的軍隊,在民國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人啊!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就算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陳儀,出於某種不為人知的心裏,鄙視同僚鍾文豹,而且還是不遺餘力的。誰都知道鍾文豹是王家奴才職稱的,絲毫不知羞愧為何物。可問題是,鍾文豹當初可是‘國黨’軍人,是陳其美的部下,是‘國黨’的中堅……不過這些陳儀隻能在暗地裏想一想而已。
而他隻能目光冷淡的看著溫應星接連急電,要求後勤不惜一切代價在三天之內送來三十噸炮彈。
對於一個炮團來說,這批炮彈是炮兵團作戰一個基數的量,火力覆蓋的情況下,一個小時就會消耗光。
但對於楊蔭人來說,這絕對是浙軍最為險惡的憋大招,問題是還不知道這‘大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