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麵前的王學謙,正在讀者馬修寫給他的回信,雖然皮維很想知道信上寫的內容。但是出於對兩個他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人來說,這點敬意還是需要有的。
王學謙揉了揉太陽穴,有點傷腦筋,馬修的信上流露出對皮維的關心,同事也委婉的表示自己的突然病倒,對整個公司帶來的負麵作用。
但是馬修很聰明的沒有說,他似乎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做地下世界的王者似乎很風光,而且他的身份還是能夠露白的,可問題是越來越多的亡命之徒開始盯上了走私烈酒這個行業。要不是有軍方的人撐著,馬修也很難掌控住局麵,他害怕的並非是那些有勇無謀的莽夫,而是他成為眾矢之的的結果,可能會很可悲。
而且,他還有眷戀的人,需要全心全意維護的人。
王學謙放下信件,這是一份沒有多少表麵價值,也隻有馬修和王學謙才能明白彼此想要說什麼。
“街頭已經亂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皮維一愣,隨後搖了搖頭,勉強笑道:“先生,我這兩年可是一直跟著你。”
這話是老馬修臨行前一再囑咐,讓他當著王學謙的麵說的,說話的時候,他感覺遍體生寒。對麵的王學謙不置可否,可是眼神中帶著一種冷冽,不容質疑的警告,讓他頓時有種不寒而栗的驚顫。
“先生!”
“你不要說了。”
王學謙也很頭痛,馬修撂挑子,肯定是擔心家人被刺殺。對於這老頭,是不怕有人對付他的。他本來就是一個軍人,骨子裏的冷血,並不害怕這種小兒科的威脅。
大場麵,見得過來,馬修也是屍山血海爬出來的老軍人,會在意一些毛頭小子的威脅?
這簡直就是笑話。
很可能這些威脅是來自內部的,甚至是手下,有人想要獲得老頭手中更大的資源。而且這個人很可能是知根知底的,對馬修的一些過去很可能非常熟悉,包括家人。馬修這就可能有了急流勇退的想法,因為他不害怕威脅,不包括他不在乎家人的安慰。可即便是這樣,馬修還在為皮維營造一個環境,讓王學謙將皮維當成心腹的環境。
結合一些猜測,王學謙點了點頭問皮維:“馬修推薦誰擔任航運公司的負責人?”航運公司,隻不過是一個托辭,因為這個部門隻有一項生意,私酒。
“費爾南多。”
王學謙皺了皺眉,這個人他好像有點印象,但是不太深,應該見過,但沒有交談,也沒有關注的人。可他覺得不對勁,按理說老馬修不該提出一個無名小卒,還通過皮維的口來傳述。
不會是?
這老老家,這個時候還在玩心機。王學謙似乎終於找到突破口,也明白了老頭的真正用意。不過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還是讓他都感覺有點陰冷:“知道費爾南多的手下和駐點嗎?”
“在波士頓,海港倉庫。”
“找戰鬥隊的人,幹掉他!”
“好……啊!為什麼?”皮維剛想點頭應承下來,可沒想到王學謙給他的任務是殺自己人。而且還是脾氣熟悉的法國老鄉,他根本沒想要執行,而是想要讓王學謙放棄這個危險的念頭。
“先生!”
“馬修來的時候,告訴過你什麼,你還記得嗎?”
“尊重並毫無保留的執行您的一切決定,但是……先生,費爾南多不是敵人,他是朋友。”皮維生氣道。
王學謙並不在意皮維的感受,至少表麵上是如此,他拿起來皮維送來的賬本,看著總賬上結存的數字,頗為心動。
“先生,請收回您的命令!”
“你決定違背對馬修的承諾?”
“不是,他對我就像是我父親那樣,可是費爾南多,他當初是和我們一起來美國的啊!就像是大哥一樣照顧……”皮維無法就理解,王學謙為什麼對馬修提出的人選會如此草率的選擇放棄,甚至是毀滅。大家相安無事不是很好嗎?
“你把他當成大哥?”王學謙玩味的嘲諷道。
皮維愣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因為和費爾南多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