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他自己看,而是老夫人每過兩三年天都會擬定了一張書和雜誌的單子,然後讓史密斯去圖書館帶回來。一部分是老夫人自己看的,另外一部分是讓夫人看的……”
“等等……你是說老夫人讓管家去圖書館借書,然後安排給夫人看?”
“沒錯。”羅伊漏出他那如同皚皚白雪一樣潔白的牙齒,笑的非常開心:“夫人每天都要研究老夫人的作業,最近做的最多的是寫社論,還有通過以前的案例,研究處理方式。當然,這些對夫人來說很難,可難不住老夫人,她是我見到過的,最睿智的長者。”
王學謙納悶的看著羅伊,這家夥,一開口就拍馬屁,要是他的主人珍妮特聽到這些,心裏會這麼想?
總不會覺得羅伊這個小家夥叛變了吧?
等進入三樓的客廳,王學謙看著坐在沙發上,逗著一個嬰兒的婦人,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就是陳玉舒。
而珍妮特趴在茶幾上,一手蒙著腦門,皺眉苦臉的看著王學謙,在兩人一瞬間見麵那一刻,珍妮特的表情中透著一種驚喜。但隨著陳玉舒低沉的咳嗽聲,珍妮特就差沒有嚇的哆嗦起來。
“母親!”
“小子,你女人有沒有給你告狀?”
王學謙訕笑道:“沒有,哪能呢?”
“少糊弄你老娘,反正我也不在乎。你找的這個女人,哎,要不是她是一個女人,美國的國會需要一兩個國會女議員用來宣揚他們的民主,她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陳玉舒一臉歎氣的看著珍妮特。
將手中的女孩遞給了兒子,笑道:“不過燕妮看著挺像你的,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坯子。”
或許是父女連心,一直對陌生人非常反感的燕妮竟然在王學謙的懷疑,不哭不鬧。還張開小嘴笑了起來:“叫爸爸!”
“唉唉!”
“剛會開口叫奶奶,還不會叫爸爸!”陳玉舒理所當然的說道。
“都已經會叫奶奶了,那可定會叫爸爸媽媽了啊!”王學謙驚訝道。
對此,陳玉舒表現出理所當然的表情道:“燕妮和奶奶親,第一個會叫的就是奶奶!”
“媽,我們一家人團聚很不容易,您看,是否讓珍妮特別再工作了?”王學謙試探的說道。
陳玉舒怒其不爭道:“這也不是工作,而是作業。眼下的美國政壇非常微妙,據我研究,民主黨內部的隔閡短時間內無法獲得妥協,對立的情緒還是非常嚴重的。而共和黨內部過於保守的思潮,讓民眾非常失望,老百姓更願意看到一個積極的政府,而不是一個暮氣沉沉的政府,這有違美國精神……”
陳玉舒侃侃而談的樣子,對王學謙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無法理解。
更難理解的是珍妮特……如果在以前,她絕對是婦女運動中的領軍人物,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讓她擁有超凡的影響力。
可是在陳玉舒的眼中,簡直就是不求上進的典範。
“哎,珍妮特,你要知道婦女運動讓民主黨內部分裂,但根源不在婦女運動上,而是民主黨在施政綱領上的矛盾。但是對於你來說,結果就絕對不一樣了,你可以利用這種微妙的關係,獲得更多的選票,競選參議員,甚至在條件成熟的時候,代表共和黨參加總統競選,而不是呆在毫無用處的眾議院,充當一張可有可無的選票。”
“所以,演講和社論是考驗一個政客最基本的素養,也是你的軟肋,需要不斷的加強。別指望你的國會眾議員身份,能夠給婦女的社會地位獲得翻天覆地的改變。軟弱的眼淚隻能讓人更加軟弱無助,記住,一個政客可以落淚,但隻能是鱷魚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