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的趴在女孩子的房間門口,還撬鎖?
要沒看到,也就算了,可被王學謙都看在眼裏了,不出手,哦,是出腳。要不然,就有點有違道義了。
對方趴著的姿勢,好像是求著挨踢似的,一踹一個準。
哎呦……
撬鎖的毛賊一般都沒有這麼大的膽子的,被打了還敢叫囂著揚言報複。等到對方趴在地上,仰起頭,雖然摔的七分八素,腦袋有些暈。但不妨礙他在仰望中看清王學謙的長相。
“是你?”
王學謙納悶了,對麵的那個家夥,帽子掉下來之後,腦袋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瘌痢,看著就讓人惡心,臉上也是紅一塊,白一塊的斑點,看著有些滲人。他不記得還認識這等人物,不過對方卻在看清是王學謙之後,竟然坐在地上,身子往後縮了幾下。
嘴唇唏噓的發顫,眼神中帶著莫名的驚恐。
應該並不是第一次見到王學謙,這讓王學謙更納悶了。正好他的保鏢跟在身後,這時候來人更怕的,一個勁的雙腳在地毯上亂蹬,一邊拖在地上往後退,口中卻一刻也不停的驚恐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突然,來人手腳並用的,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衝上了酒店的樓梯。
王學謙攔住了鍾文豹:“不要追了。”
能夠在六國飯店,而且還是在國宴的時期,整個飯店的盤查已經苛刻的不下於巴黎和會的安保級別。對方卻能夠混進來,顯然並不是一個小毛賊,那麼簡單。
他擔心的是陸小曼的安全,正準備敲門的時候,發現房門口已經漏出了一條縫。
房門應聲而開,除了被子裏蜷縮在一起,仿佛一個不大的包裹似的,卻在索索發抖的家夥,正低聲的哭泣,聲音很小,嗚嗚的,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躲在紙箱裏索索發抖。
“陸小曼,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聽到是熟悉的聲音,陸小曼這才從被子裏探出腦袋,發現是王學謙,頓時怒氣衝衝的對王學謙齜牙咧嘴道:“是你撬門?”
“廢話,我要是撬門,就不和你這麼說話了。”
“算了,這個房間已經不能呆了,門鎖都已經壞了。”王學謙拉開房間門,一根金屬的插條正中門鎖正中。扭動一下,仿佛卡主了,怪不得那個笨賊一個勁的趴在門口,原來吃飯的家夥沒拿下來。
陸小曼驚魂未定,對周圍的任何人和東西都充滿著懷疑。看向王學謙的眼神有些委屈,可憐兮兮的,仿佛隻要她開口,王學謙就能滿足她所有的要求似的。可事實上,王學謙在察看了一下門鎖之後,隻是拿著電話給飯店的大廳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就準備離開了。
“你去哪兒?”
“回房間睡覺!”王學謙回答的理直氣壯。
“子高哥哥,你幫幫我……”
王學謙也有些走神,在電話裏他問了大廳值班人員,得到的消息是整個飯店沒有任何一間空房了。“沒有空房間了,換房間已經不可能了。要不我去找黃夫人,讓她想想辦法?”
“我想回家!”
在燕京,王學謙畢竟是一個外來戶。很多事情,顧維鈞能找對人,但王學謙在燕京要找人幫忙的話,似乎隻有一個人能幫得上他。但這位正在忙著政變的事,再說了,為了一個賦稅司司長家的千金,卻要動用大元帥府的心腹將軍,這也說不過去啊!
雖說,曹士傑也不見得會拒絕,但這位可是軍中紅得發紫的人物,正兒八經的混成旅旅長,實際上等於是後來的乙種師。在整個燕京城,能夠將這位呼來喝去的,也就是他家的長輩。
王學謙不想把他們之間的人情給用惡了。
“我想回家!”
陸小曼固執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要求,王學謙穿過大半個房間,站到了窗口。六國飯店依然是燈火輝煌,但是在這燈火之中,確實一派凝重的氣氛。
在飯店門口,也就是東交民巷的出口,英國士兵已經在街頭壘起了工事。這無疑給整個六國飯店的客人都帶來了一個不好的信號,外麵很亂。雖然,自從東交民巷被開辟成了使館區之後,很少有勢力會去衝擊這個馬蜂窩。
除了當年的義和團這麼幹過之外,東交民巷內還是非常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