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清朝的外交官都淩亂了,什麼‘歐洲劇場’,慈溪再糊塗,也不會簽訂這麼不靠譜的協議。
總之,意大利人胡溜溜的走了,當然在外交上,意大利人給充滿陰霾的清朝外交戰場,帶來了一絲短暫的歡樂。
至於比利時,就更不已為懼了,原本屬於荷蘭王國的比利時、盧森堡,都是鬧獨立才分裂出來的小國。人口,財力,軍備,連意大利都比不上,更別想在遠東獲得絲毫的便宜。
反而日本,自從甲午戰爭之後,逐漸代替英國,成為華夏的主要敵人,但是當權者都看不清日本的真正麵目。反而繼續把俄國和英國當成民國的最重要的敵人。把日本繼續當成英國人的小弟,認為隻要搞定了英國人,日本人就蹦躂不起來。可實際上,日本人不但蹦躂起來了,在之後的二十多年中,日本越來越強硬的外交立場,讓歐美強國吃足了苦頭。
顧維鈞雖是精通國際法,在外交上也是工作多年的老手,學貫中西。但也沒有後知後覺的本事,他雖知道日本人蠻橫,難以對付,但還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對付英國人身上,認為日本的作用有限。
王學謙見顧維鈞不相信,心下一想,或許是顧維鈞不想分心的做法而已。對付英國人就已經夠糟心了,加上一個更加難對付的日本人,這場談判說不定從一開始,就會陷入僵局。而這是顧維鈞本人非常不願意看到的。於是退而求其次道:“少川,你接觸過重光葵,說說這個人有什麼特點,或者性格吧?”
顧維鈞回憶了一下在巴黎的時候,重光葵的印象對他來說並不深刻,不過重光葵本人在美國當過日本駐波士頓總領事,在顧維鈞的美國同行之間,聽到過一些這個人的評價:“日本的外務省的官員,大部分都是非常執著,或者說認死理的人,想要讓他們改變上司下達的命令是非常困難的,而且為人古板。重光葵有太多日本外交官的普遍性格,同時做事好像很認真。”
“就這些?”王學謙原本還想多了解一下重光葵的性格,但是當他聽到顧維鈞的話裏話外,仿佛這個在後世非常出名的日本政壇的重要任務,反而像是一個愣頭青似的。
“大哥,你認真一點好不好?”王學謙裝出一副被打敗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看著顧維鈞。
反倒是顧維鈞聳起肩膀,不在意道:“抱歉,子高。其實這個人不太出名,我對他的了解也是道聽途說的一些話,說多了反而會影響你的判斷。不過,子高,你好像對他太緊張了一點。你隻要記住,重光葵不過是一個小人物,這場談判最要的人,還沒有出現呢?”
王學謙哪裏聽不出顧維鈞所指,裏丁伯爵的身份在英國上流社會中也是非常有影響力的。而且這次談判主要的突破口,就是英國,盯住英國人的一舉一動,才是談判的關鍵。
日本人?
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配角。
王學謙見顧維鈞的心態如此輕視,緊張道:“少川,你難道沒有看出來,英國人擺明了是把公共租界抬出來,之後的意大利人、葡萄牙人、荷蘭人都要冒出來,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子高,我教你一個好辦法,倒時候接觸公共租界方麵代表,可能是除了英國之外的其他代表,你隻要做到了一點,就能穩住這些人。”
“什麼辦法,這麼神?”王學謙不解道。
“帶著耳朵去,隻聽不說。”顧維鈞神秘一笑道。
王學謙驚叫道:“你是讓我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