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陳婉怡都明白,這是表姑的無奈之舉。
但當陳玉舒發現王學謙竟然開車送陳婉怡回家之後,這種補償的心裏頓時不存在了。而陳婉怡也覺得輕鬆了很多。
就在這時候,窗外傳來汽車的喇叭聲。
陳婉怡不好意思的提醒道:“表哥還在外麵,是不是讓他進來?”站在陳婉怡的立場,王學謙畢竟和陳玉舒是母女,說起來這房子都是陳玉舒出錢買下的,自然沒有拒人千裏之外的道理。
沒想到,陳玉舒卻板起臉來,佯裝生氣道:“這混小子,盡惹我生氣,我可不想見他。”
“怎麼會?”
“不說了他了,說起來就是一肚子氣。”陳玉舒拉著侄女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來:“我可聽人說你回上海都半年了,還沒有回過家?是怕你父親不高興,放心吧,明天表姑就帶你回家,要是他還敢對你指手畫腳,我就把銀行的股票劃在你的名下,讓他每天回家板著臉喊你董事長。”
“不行的,這可不行。”
“好啊,我算是看出來了,我這個未來的婆婆還是比不上你們母女連心。”
陳婉怡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隻好硬著頭皮看著茶幾上放著的望眼鏡,問:“這麼漂亮的望眼鏡,是幹什麼用的?”
陳玉舒嗬嗬笑道:“你不是在法國呆了兩年嗎?沒有去過跑馬場?去馬場的話,望眼鏡是必備的工具,一般歐洲的跑馬場都有售賣的。你看這是我在上海的跑馬場買的馬票,明天就開獎。”
彩票就押了二十塊錢,還不如一架望眼鏡來的貴。當然讓她非常得意的是,剛買的望眼鏡幫了她大忙。
“跑馬場?”陳婉怡吃驚的說不出話裏,心裏默念道:這不是男人去的地方嗎?再說了,一個女人去賭博,好嗎?
說話間,陳玉舒翻開皮包,將一張質地很厚的彩票遞給陳婉怡看:“明天晚上開獎,賠率竟然有50倍。”
陳婉怡雖然不懂馬經,但也知道,賠率越大,基本上中獎的機會就越小。
讓她不解的是,精明如陳玉舒這樣的女人,還會因為一張20元的彩票,而滿心歡喜。
陳玉舒早就看出了侄女的心思,笑道:“你這傻孩子,到了你表姑這個歲數,能開心的事已經不多了。但既然開心過是一天,不開心過也是一天,為什麼不讓自己開心一點呢?”
“好了,別回頭看窗口了,小心被他看出來。”陳玉舒抬起藕臂,看了一眼手表,幽幽道:“按照我對這小子的了解,他的耐心絕對不會超過兩個小時。再等半個小時,等天黑下來之後,就會放棄了。”
“萬一他生氣了呢?”
“我是他媽,我能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麼?”
果然,如陳玉舒所料,還不到半個消失,王學謙心灰意冷的抬頭看了一眼漸漸黑下來的天。發動汽車,離開了對麵的馬路。然後在陳玉舒的授意下,剛回家的王學謙就接到了陳婉怡的電話,還沒來得及生氣,就聽到電話那頭陳婉怡的女傭似乎在喊她:“小姐,夫人叫您吃飯了。”
“你媽在?”
還沒等王學謙問清楚,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盲音。放下電話,王學謙也是惴惴不安,暗道:“好險,差點撞上家長。”
這下反倒是王學謙緊張了起來,正如陳玉舒所料,王學謙壓根就沒膽子見陳婉怡的家人。更何況是陳婉怡的母親,雖然這是陳玉舒故意讓王學謙誤解的。而陳婉怡在放下電話之後,有些為難的看著陳玉舒。
“你這孩子,還信不過你表姑?這下滿意了吧?”
“您怎麼知道的?”
陳玉舒咳嗽了一聲,得意道:“你呀,就是性子太弱。這男人啊!看得到,吃不到的時候,才最好哄騙。就像是小狗,隻有你手中有食物的時候,才會圍著你不停的轉。還有我剛才看了一下你的衣櫃和鞋櫃,這些東西在上海都時時了,虧你還放在家裏,明天我帶你去訂衣服,從歐洲買來不及了,就按照今年巴黎時裝周的款式做,找英國人做……”
“還有你的身材穿旗袍肯定好看,但是穿旗袍就要穿高跟鞋,這樣一個女人看上去就挺拔精神,而且走起路來,也能給男人無限的遐想。就像是彩票,雖然中獎的機會幾乎為零。要給他希望,但永遠不能讓他滿足。直到他明知道麵前是火坑,隻要你一個眼神下,也要義無反顧的跳下去,那才是一個女人的成功。”
陳婉怡的心徹底淩亂了,心說:“您老這麼不遺餘力的對付兒子,表哥他是您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