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來。”
連陳婉怡自己都感覺出來了,她說的那一刻,心髒就像是在喉嚨口,耳畔都能清晰的聽到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聲,就差一下子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嗓音雖然甜美,但帶著顫抖的恐懼,卻不那麼好了。
王學謙舉起雙手,無奈道:“你別多心,我隻是不想讓人誤會,畢竟這是學校,我作為學生的監護人,而你是老師,在一個辦公室裏痛哭失聲,免得讓人誤會……”
見陳婉怡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決然而然的靠在打開的窗台邊上,這下,反倒是王學謙的心到嗓子眼了。
萬一這個傻女人從窗口跳下去,他是否要被認定在女校圖謀不軌美女老師,導致老師跳樓?
王學謙嚇得臉都白了,用盡可能柔和的語速,安撫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不歸的行為……哎,別,我蹲下,蹲下總行了吧?”
有什麼辦法,後世街頭的小混混被請去派出所,就是他這幅表情,眼神帶著驚恐,蹲在門後的角落裏,揚起腦袋,用一種不太自然的舉止,一個勁的說:“我是冤枉的。”
“我好像記起來了,當時你說我們是親戚?”
王學謙眼前一亮,腦子裏雖然不敢確定,但模糊的記憶還是給了他一點有用的信息,至少他認為這個信息很有用。
陳婉怡心頭一震,無力的靠在窗台邊上,吃驚的看著王學謙,這一刻,心頭如同亂麻一樣,數不清,理還亂。
不過驚悸之後,她選擇矢口否認:“沒有的事,你記錯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真的啊!”王學謙無賴的問道,其實半年多過去了,他的記憶也模糊了,而且當時的情況也不允許他多想,可能記錯了也難免。
陳婉怡心中百味陳雜,看著蹲在地上,一臉無辜表情的王學謙,似乎想起,當年的王學謙也是這副模樣,四六不著調的樣子。
麵對這樣的人,是很難恨得起來的。
可陳婉怡又無法去數落對方,當初為什麼逃婚?
似乎眼前的王學謙並不知情,站在他麵前是他家裏給他說好的媳婦。
隻不過,十多年前,他選擇用遠走美國來讓家裏明白,他的倔強。
“我為剛才不妥當的說辭,表示道歉。隻不過我一直試圖和你交流,但是你卻故意不搭理我的行為表示氣憤,但用報複的做法,肯定是不對的……”
王學謙蹲在地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雙腿發麻。可是為了緩和矛盾,他不得不先道歉,並不惜數落自己的毫無教養的行為。
陳婉怡說什麼也不敢相信,已經二十多歲的王學謙和十多歲的時候沒多少變化,至少性格上根本分不出是兩個人。
驚慌過後,頓覺手腳無力,負責辦公桌的邊緣,坐在了椅子上,手腳無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但她說不上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不過看著王學謙,她心頭的傷痛似乎永遠都沒有愈合的跡象,剛坐下,眼淚又一次落下來了。
不過這一次,王學謙試探的站起來,陳婉怡並沒有抗拒,反而有些放任他坐在了她的對麵。甚至用手絹輕輕的擦了一下她臉頰上的淚水,心虛道:“老師,您看,我這人從小就見不得人哭,你一哭吧,我總感覺自己做了人神共憤的事,可事實上,我隻是一時說禿嚕嘴了。”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命不好。”
陳婉怡的目光怔怔的看著王學謙,看的王學謙頭皮發毛,心裏發虛……
這一刻,王學謙心說:“還不關我的事?”
不過他心裏也開始琢磨起來,不關是土尼姑,還是洋尼姑。年紀輕輕的,又有學識,一時間想不開的原因不外乎兩種,被男人拋棄,心灰意冷了;還有就是被‘偽教士’的蠱惑,成了宗教的犧牲品。
這一刻,王學謙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扳過陳婉怡的香肩,兩人麵對麵的那一幕,宛如心裏的想通一般,就見王學謙輕柔的話語說道:“忘記過去不開心的往事,這不該是你心灰意冷的人生,有些話,放在心裏太久,太壓抑了,說出來就會好了。”
讓陳婉怡自己都心驚不已的是,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在王學謙的引導下,趴在了一個男人的肩膀上……
天地良心,王學謙當時是想要挽救被蒙蔽的妙齡女青年,重獲生活信心的。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和他的未婚妻,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