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學謙開口說話,陳布雷才敢接王學謙的話,往下說。其實,這方麵他也沒經驗,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但是要說王學謙不懂男女之事,這是陳布雷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
反之,陳布雷固執的認為,王學謙在這方麵是極其慎重的,也是一種負責的態度。再說了,王學謙的求學經曆是陳布雷非常羨慕的,擁有高人一等的學識,怎麼可能喜歡一個連看書都費力的戲子呢?
看一個人順眼,就是毛病也變成了美德。當然,也可能是王學謙不喜歡太小年紀的女孩,而孟小冬的年紀是明擺著的,就是一個女孩。
是年紀太小?
還是不通文字?
見王學謙像是救命稻草一樣的眼神,看著他,陳布雷也隻好硬著頭皮支支吾吾道:“其實在寧波,很多地方也一樣。女孩子上新學校,也非常普遍。至少要小學文化,嫁人才不會被夫家挑剔……”
偷偷看了一眼王學謙,陳布雷繼續小心道:“其實像孟姑娘的年紀,差不多小學應該畢業了,要是開明的一點的家長,上中學也未嚐不可。”
上學?
王學謙似乎豁然開朗起來,臉上的隱晦之色一掃而空,爽朗的大笑起來,拍著陳布雷的肩膀讚揚道:“布雷真不愧是足智多謀,想到了如此好的主意,沒錯,給她聯係一個學校,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反倒是陳布雷心虛的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他也是誤打誤撞,這才想起來,兩天前遇到衛挺生的時候,聽說有一個留美生在上海,他還沒有告訴王學謙。
就把這件事情說了一遍。
王學謙問:“老衛沒說是誰?”
“沒多說,就說是您校友,還是老鄉。”陳布雷如實道。
“打電話告訴老衛,我回上海了,晚上我在彙中飯店請他們。”王學謙在記憶中搜索了一番,倒是想起有這麼一個人,但不是寧波老鄉,而是紹興人。
不過對漂洋過海的學子來說,同是華人就是老鄉,更何況還是浙江老鄉呢?
不一會兒,陳布雷匆匆的回來,稟告:“衛博士說他們過來,不用去飯店了。”
王學謙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現在滿腦子是怎麼把孟小冬的事情給解決,想了一個萬全之策之後,出了書房下樓。
沒有早上的練功,食物盡顯精致,非常美味。這樣的生活對於孟小冬來說,隻能是在夢裏才能有的。可忽然間,當她觸手可得的時候,才兩天,就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有點百無聊賴的樣子。
她甚至沒有發現,王學謙正一聲不響的坐在了她對麵的沙發上,正靜靜的看著她。似乎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靈性,常年鍛煉的身體勻稱,卻不乏動感。這一刻,王學謙也有些心煩意亂亂起來,心裏頭一個勁的告誡自己,眼前的女孩才隻有十四,他可不能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來。
嗯哼……
穩定了情緒,王學謙這才小聲的咳嗽聲,本來想要告訴對方,他來了。卻沒曾想讓孟小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讓他吃驚的是,孟小冬幾乎用一個平常人根本做不到的姿勢,翻身跳到了沙發的背後。兩條長腿,擺出一個幾乎一百八十度的角度,輕飄飄的落下。
王學謙眼皮直跳,心裏默念道:“一字馬?”
瞬間,孟小冬的臉紅了起來,很快就蔓延到了脖子,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坐在王學謙的對麵。兩人的談話這才可能繼續,王學謙努力驅趕著腦子裏的‘邪念’,這讓他很光火,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在家裏呆著很煩吧?”
孟小冬點了點頭,卻像是警覺似的,馬上有搖頭,就是不說話。
其實,她有些羨慕,阮玲玉她們幾個小孩子,都上學去了,公館裏就變得空蕩蕩的,似乎讓她的心也變得空蕩蕩的。
王學謙見對方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也不免有氣,當時像小獅子一樣對他叫嚷著,要他負責的那個女俠去哪兒了?
“我準備給你聯係一個學校。”
孟小冬抬起頭,眼神中露出一種驚訝和驚喜的目光。這讓王學謙略顯得意,這妮子上鉤了。小心謹慎的問:“是和小玉同一所學校嗎?”
“你喜歡中西女塾?”
王學謙有點奇怪,不過細想之下,也明白了。中西女塾畢竟是上海灘數一數二的女校,名氣甚至蓋過了一些大學:“可以,我會讓伍德幫你去聯係,最快的話,這幾天就應該可以去上學了。”
“太好了。”
孟小冬看著阮玲玉學鋼琴,英文,雖然愁眉苦臉的樣子,讓人著急。但她卻非常羨慕。
正當孟小冬歡天喜地的時候,院子外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子高,你給兄弟開多少工資,我可是拖家帶口的投奔你來了。”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以至於王學謙想都沒想,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就往門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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