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兩人雖然是兄弟,但不是一個媽生的,兄弟之間的感情,要說多濃厚,也是自欺欺人。
既然不像是殺人,就做的大氣一點。朱子興是這樣給自己說的。
“好吧,是該有個了斷。”
芮慶榮急忙道:“我就叫他上來,是否要把那個老六也帶上來。”
找到了朱子興,當然也逃不了那個倒黴蛋‘老六’。現如今已經被捆綁的像是一隻粽子一樣,在邊上的包間裏關著呢?
顧竹軒努力讓自己的腳步更沉穩一些,表現的更加穩重,至少不要露出怯意來。
嗚嗚……
朱子興臉色猙獰的走到了老六的麵前,伸手掏進了西裝內的口袋,但給顧竹軒的感覺,就好像是要掏出一把手槍似的,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他卻拿出了四張鈔票。王老六是肯定不認識的,但顧竹軒卻認得,這是四張英鎊。最硬通的鈔票,別看輕飄飄的隻不過是一張紙,但他明白,就這張紙能在英國人開的銀行裏,換到50塊現大洋。
“老小子,現在知道這是什麼了吧?”
老六雙眼無神的看著朱子興,其實他早就嚇傻了,但是小市民的脾氣好像還沒變:“先生,您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朱子興一個失神,就像蓄勢待發的一拳,打在棉花上,頓時無力的搖搖頭,道:“算了,我也不和你這等憨貨糾結不清了。”將鈔票甩在王老六的臉上,擺擺手道:“算了,我和你這樣的人置什麼氣啊!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算了,錢已經給你了,把人放了吧?”
顧竹軒不敢相信的看著朱子興,他還是轉不過彎來,事情就這麼簡單就結局了?
反倒是朱子昭卻還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但還是什麼都沒說,見事情解決了,笑著對王學謙說:“三哥,這件事情我會告訴父親的,不過三哥,你以後能不能消停一點?”
朱子興還一肚子委屈呢?沒想到在他眼裏,什麼都沒有幫上忙的四弟卻埋怨上他了。不耐煩的擺手道:“愛打小報告,就去。”
兄弟之間,沒說兩句話,就開始出現了口角。盛恩頤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剝著瓜子,優哉遊哉的看著這對一見麵就掐架的兄弟,王學謙倒是有些尷尬,也是坐不下去了。
“盛兄,小弟還有事,不知?”
“對了,我也有大事要辦。”
說完,盛恩頤拍拍手掌,打落手上的瓜子細屑。反倒是朱家兄弟一臉狐疑的看著盛恩頤,像是不認識的樣子。心說:“這位盛老四也正敢說,他能有什麼大事?除了麻將,鴉片,就是女人。”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在茶館門口,盛恩頤出人意料的叫住了王學謙:“王兄,不介意的話,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聊聊?”
正當王學謙愣神的時候,盛恩頤詭異的一笑道:“難道王兄對漢冶萍也不感興趣嗎?”
漢冶萍?
正當準備用說辭推辭的王學謙頓時愣住了,目光中透著不解和狐疑,但是他還是認定,盛恩頤是沒有惡意,甚至不應該出現惡意的。
扭頭對跟在他們身後,像是送瘟神一樣小心謹慎的顧竹軒問道:“這位……?”
“顧阿四,先生就叫我‘阿四’,大家都這麼稱呼我。”顧竹軒陪著笑臉,恭敬道。能叫顧竹軒‘阿四’的,青幫裏也找不出幾個。
“附近有沒有雅致一些的地方,戲院什麼的,我要包場。”
“有……出門往左拐,抬腳就到的地方。那也是小的產業,我馬上去安排。”顧竹軒的熱情,看在芮慶榮的眼中,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不過眼下他也找不到巴結的機會,隻能硬著頭皮跟著顧竹軒,往天蟾劇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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