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盧永祥麵色如墨一般陰沉,怒道:“竟然有這等事?查,一定要一查到底!”
扭頭對幕僚陸翰說:“陸翰你馬上讓督軍府行文,發放到餘杭,讓警察局全部出動,必要的時候……讓駐守在杭州的第4師出麵,我就不信了,這朗朗乾坤,還有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讓人不齒的事來?”
雖說是查案,但盧永祥在不經意間,有點秀肌肉的意思。
“大帥,請聽在下一言。綁架不過是誤會,已經解決了。而滬杭甬鐵路南段全麵籌建還剛剛開始,要是鬧的滿城風雨,對鐵路籌備也頗為不利,為今之計,要是鐵路籌備方能夠組建護路隊,就好了。”王學謙放下茶杯,說話間顯然已經不相信督軍府有能力,或者說盧永祥根本就沒心思想要幫著王學謙,把鐵路建起來。
說白了,沒好處的事,誰幹啊!
浙江的地麵,還真邪門了,打仗了,想要讓鄉紳捐錢吧,沒人搭理他也就算了。可是收稅的時候,卻是越大的產業,就越難收到稅,反倒是平頭老百姓不敢糊弄督軍府。
按照盧永祥的理解,鐵路是個掙錢的買賣,但是跟他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他招來王學謙,可不是談論鐵路,更不是讓王學謙組建私人武裝。他是想著弄些軍火來,充實他的嫡係部隊。
盧永祥雖然不著急,但不代表盧筱嘉不著急啊!
要是他收了王學謙的錢,也就罷了,可他收到的不是錢,而是鐵路公司未上市的股份,等著就是鐵路能夠順順利利的上市,然後他一下子作用數萬好處。
一萬股鐵路股,在王學謙的保證下,至少價值5萬大洋。
這筆錢要想收買盧永祥難點,或者說,盧永祥多半看不上這點小錢。但盧筱嘉來錢的門路太少,很多都是浙江地麵上不入流的商戶的孝敬。大商戶,根本就看不上這麼一個公子哥,再說了,商會都是英國撐腰,盧永祥膽子再大,也不敢跟英國人叫板吧?
盧筱嘉湊近了腦袋,由不得他不著急,在花廳裏,原本是沒有他的位置,隻不過賴著不走,盧永祥也想起來要趕走兒子,而陸翰是個外人,這可是督軍府,盧家內部,他也不合適開口。
而王學謙?更是求之不得了。
“父親,我覺得子高說的有道理。將來鐵路公司籌建,數千工人在建橋工地和鋪鐵軌,要是沒有武裝實力的約束,也不方便管理。那麼多值錢的設備都放在工地上,要是讓人偷了搶了,這損失就大了……”
盧筱嘉正說在興頭上,可突然耳畔猶如炸雷一般的喊聲傳來,盧永祥猛地一拍桌子,怒罵道:“小混蛋,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滾回自己的房間離去!”
盧永祥生氣的是,王學謙並非是要組件什麼保安隊什麼的,這樣規模的武裝,根本就不用給督軍打招呼。那麼答案就讓盧永祥也不免緊張起來,是想要組建軍隊的口氣啊!著他能答應?
“我……”
按照盧筱嘉原先的反應,猛的縮下腦袋,然後唯恐避之不及的慌忙逃竄,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可奇怪的是,盧筱嘉並沒有離開,而是倔強的站在靠近花廳門口邊上,腿肚子雖然在打顫,可眼神卻頗為堅定的凝視著盧永祥的怒氣。
心裏頭一個勁的大罵:“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