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富,或許很重要,但是擁有了溫飽之後,沒有比手握權利來的更加的有吸引力。
一直以來,王學謙都對從政有著或多或少的抗拒,可是衛挺生的事情觸動了他心裏那根敏銳的神經。從政不僅僅是獲得權力那麼簡單,政商一體,才是在民國打開局麵的唯一途徑。反倒是借用外力,不過是飲鴆止渴,短時間內有用,要是時間長了,要麼被排斥,成為名副其實的‘外國人’,要麼就是被看透之後,淪落為黔驢技窮的末路。
這兩種情況,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再說從政?
難道自己也要像衛挺生一樣去京城求官?當然,有家族在背後的推動,有利益團體的綁定,即便是與之毫無瓜葛的直係掌權了,曹錕也好,吳佩孚也罷,也不能像對付衛挺生那樣,用一個副科長給打發了。
既然當官這麼好,這麼重要,王學謙也對衛挺生的態度吃不準起來。
翌日,夏日的天總是亮的特別早。五點還不到,太空就開始蒙蒙亮,樹叢中嘰嘰喳喳鳥叫聲,雜亂無章,雖說喧鬧,卻也不會擾人清夢。
可要是突兀的電話鈴,就難說了。
王學謙迷迷糊糊的聽到電話鈴在樓道裏,書房中,偌大房子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擴音器,將這機械的,毫無韻律感,聒噪的鈴聲把人從自然中拉扯回來,讓被驚醒的人明白,他還生活在文明世界中。
咚咚咚,房門口恰如其分的敲門聲,不會讓人感到很突然,也不會輕的讓人忽視。總之,王學謙被很不耐煩的翻了個身。
“先生,您的電話。是一位姓衛的先生打來的,說是您的同學。”
“我不認識他,告訴他打錯了。”
何阿英滿頭大汗,心說:先生還沒睡醒。她可是求證過陳布雷,知道衛先生是王學謙昨天才見過的,而且還興師動眾的去火車站接的人。怎麼會忘記了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王學謙沒睡醒,說胡話呢?
不過看著王學謙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青壯男子每天早上的顯著特征,將睡衣撐的鼓鼓囊囊的,頓時臉羞紅的不敢看人,低著腦袋,想起電話中人的語氣,顯然是王學謙相熟的,不敢怠慢,但要是這時候推醒王學謙她是什麼也沒有勇氣的,隻能低著頭,聲音如同飛蚊一般,哼哼唧唧的,無法辨別。
半醒半睡之間,王學謙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眼前有一個人,穿著素色的旗袍,端莊中帶著一絲嫵媚。
定睛一看,差點嚇了自己一跳,原來是何阿英。
想起身邊好像很久沒有女人了,王學謙也是苦笑不已,不過隨即想起,這個時代的娛樂業頗為發達,他還沒有考察過……
對,找個時間,帶著批判的眼光,好好的實地考察一番。
“衛先生,不會是衛挺生吧?”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走到走廊上,拿起電話的那一刻,王學謙有點奇怪,一天不見,何阿英怎麼會看上去長高了?
地板上踢踏的聲音,才讓他把目光放在了何阿英的叫上,突然他瞪大了眼珠子,有點不敢相信的怔怔的看著,原來何阿英不知從什麼時候,買了一雙高跟鞋。也不算是高跟鞋,這個時代十幾厘米,纖細底部的高跟鞋是沒有的,市麵上普遍的就是五六公分的半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