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師傅,我們……?”鍾文虎哆嗦的看了一眼杜心武,心說,什麼都瞞不住這位的眼睛,還真是他們鍾氏三兄弟的克星。
還真讓杜心武胡亂一猜,就猜著了,見鍾文虎一臉的蒼白,杜心武會心一笑。
正當李存義臉上發燒,正準備告辭,鍾文虎坐立不安的時候,杜心武卻笑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下,連已經不抱希望的李存義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珠子,心說:果然傳言不虛,這杜心武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可還這別想糊弄他。就這份心計,就不是一般人能趕得上的。
當鍾文虎原原本本的將事情一說,至於王學謙為什麼要抓了他大哥而三弟,他怎麼也說不上來。
因為知道的人實在太少,鍾文虎整日裏東躲西藏的,也不敢正兒八經的去打聽,自然無法得到確切的消息。
在杜心武的眼中,‘國黨’這艘破船,雖然到處都是漏洞,而且掌舵的也不是一個明白人,但在南方,還是很有市場的,想要進入政壇的人,少不得跟孫中山周圍的人打交道。
說起來,也可笑之極,孫中山為了跟人攀關係,或者說在各個勢力之下,安插‘國黨’的眼線,把不少在人才‘送’了出去。可送出去的人,就像是嫁出去的女人,一轉眼就不認娘家人了,人家可是奔著官位去的。所以,孫中山就像是一個民國官場獵頭公司的老板,手上人才一大把,可真心有本事,有忠心的人,這幾年幾乎看不到了。
比方說,這位大爺正準備謀劃著在奉軍中安插‘國黨’的眼線,準備將美國西點軍校的高材生,巴頓的同學,溫應星推薦給張作霖,苦於沒有機會。
正是因為孫中山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用人風格,所以,杜心武對此時此刻的孫中山也不大看得上。
更不要提,孫中山的大舅子,宋子文了,這可是小一輩的人,他也不認識。
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人,或許能幫上忙。
從他問鍾文虎的時候,杜心武就準備出手幫忙了,不過心裏有要有數,才試探了一二。人品雖然有虧欠,但也沒有壞到家,這才準備出手。
明天,我去見一個人,他要是有辦法,這事或許有補救的地方。但要是他說不行,你們就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李存義一聽,原本已經不抱希望,渾濁的雙目,頓時歡喜的有些潮濕起來:“杜師傅高義,老朽感激不盡!”
“李師兄,你這不是臊我嗎?不過你放心,要是事情鬧得不太大,估計有希望。” 杜心武拱手道,打了個哈哈,也不敢打包票。
王學謙還沒過兩天平靜日子,就惹的兩大民國宗師都惦記上了他,也不知是他幸運還是倒黴。
這幾天,他也感覺渾身不對勁,坐立不安的,也不知道是天氣太熱,還是沒休息好。在客廳裏,見著伍德匆匆的走過,喊住了伍德問:“伍德,你不是登報找家庭教師了嗎?可也沒見到有人來麵試?”
伍德也感覺挺納悶,在英國,這樣的家庭教師很好找。雖說,很多女人結婚後,就成了家庭主婦不工作,但是在結婚前,她們還是要靠自己來掙錢養活自己的。
到貴族,富豪家中擔任孩子們的家庭教師,不但體麵,也能有一筆收入養活自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他在《西林字報》上登報都一個禮拜了,就沒見一個人上門來麵試的,這讓他非常納悶。
伍德無奈道:“先生,我也覺得很奇怪,報紙上每一期都登了我們的招聘啟事,可就是沒人來。”
王學謙覺得不安穩,隨即想到,會不會小丫頭在孫中山家裏接受孫夫人的補課,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每次帶回來的家庭作業,孫中山就要夾帶些東西來,說是家長意見,可到頭來卻像是在拷問他的政治悟性似的,讓他煩不勝煩。
不行,得盡快的給小丫頭找一個‘靠譜’的家庭教師,這樣下去,小玲玉倒是沒什麼,他非給孫中山給逼瘋了不可?
拿起在茶幾下層放的報紙,翻開幾份報紙,問道:“在哪兒呢?”
“先生,就是您右手邊的《西林字報》上。”伍德見王學謙將幾分英文報紙給撇除了,似乎也有所警覺。
“《西林字報》?”王學謙一愣神,心說:這是一份英文報紙,國人的女教師怎麼會看這樣的報紙?不過他還是攤開了報紙,真的還找到了伍德登的招聘啟事。看著招聘啟事的內容,王學謙臉色卻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良久,仰起頭,臉色揶揄的問伍德:“伍德,你確認這是招聘啟事,而不是征婚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