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二這家夥,還真的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說話忒實誠,尤其是真話傷人嘞!啥叫,傷了不該傷的地方?啥叫,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三兄弟逛窯子的時候,老子那一次不是龍精虎膽,折騰的小娘們哭爹喊娘的,這像是傷了元氣的樣子嗎?
不就是生不出孩子嗎?
……
是個男人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數落,鍾文龍頓時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一拳把自己的兄弟打到娘胎裏去。臉是下不來台了,放著老二在麵前胡說八道,估計自己也是被氣死的命。頓時吼道:“老三,把你二哥看好。混賬東西,胡扯些什麼?再敢亂說,把他的牙打掉。”
“好嘞。”
鍾文豹拉扯著,將二哥拉走。反倒是老二鍾文虎,發癔症般的還在亂說。
而在不遠處的別墅閣樓上,黑暗中,保鏢伍德拿著望眼鏡,看著街頭角落中的一幕,有些納悶,嘴裏還嘀咕著:“打啊!打啊!”
“伍德,發現什麼沒有?”
伍德這才回頭向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其實很黑,閣樓上他也沒有開燈,隻能靠著聲音判斷,是主管皮維的聲音。
“是三個人,可能是換班監視我們。要不要派人跟蹤他們?”
伍德的建議也有道理,隻要能夠發現對方的老窩,控製起來就方便很多。但是皮維皺著眉,說:“我們人手不夠,先生身邊必須要保證兩個人,而房子裏也需要有人看著,分不出人手。等晚上公司的人來了,再說。他們蹦躂不了多久。”
皮維的眼神有些發冷,對於威脅,他當然希望能夠扼死在萌芽之中。但苦於身邊忍受不夠,隻能放任這些宵小在眼前晃蕩。
“我去看看先生,他沒有休息。”
“真該死的,上海灘怎麼這麼亂,到處都是黑手黨!”
伍德抱怨了一句,接續監視起來。
在而樓下的房間裏,窗簾將房間裹的嚴嚴實實的,外麵除了能夠看到一點亮光透出之外,根本就看不清房間裏的人。而王學謙卻在頭痛,這次回國,倉促了一些,以至於對國內的估計嚴重不足。
上海灘上的勢力,犬牙交錯,外國人,幫派,軍閥的人,甚至還有一些各地土匪,在上海灘都有代言人,這麼複雜的情況,想要打開缺口,已經不太現實了。
但強龍雖然厲害,真要動了其中一方的勢力,少不得其他勢力會聯合起來。
他倒是不擔心租界內部對他驅逐,但是他總不能一直窩在租界吧?
而‘國黨’的人,經過這些天的了解,已經淪落為粵商的跑腿夥夫了,連胡漢民、汪精衛之流,都已經淪落成為押解糧食救災的夥計,反而粵商會的人,倒是一個個都躲在幕後,操縱著一切,這讓王學謙對孫中山的失望又多了幾份。
好名?
這是好事,但是大義都被‘粵商會’拿走了,誰知道‘國黨’的人在奔走?
要是按照曆史,陳炯明彈壓不住滇軍和廣西兩省在廣東的軍隊,會想到利用‘國黨’嗎?估計當年陳炯明拉攏‘國黨’,也是想要跟‘粵商會’搭上關係,獲得支持,並非是看上孫中山的名望,這是兩碼事,不然也不會有孫中山被驅趕出廣州的事發生了。
而孫中山幾乎是在死之前,才獲得了廣東的部分控製權,投資這個人,幾乎是沒有前途的。
怎麼辦?
眼看大量的軍火就要運抵上海,如果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扶持的對象,就別想能在國內站穩腳跟。
泛美銀行就會跟花旗,摩根一樣,成為美商在遠東的服務銀行,掙錢少不了,但要是同樣掙錢,在美國掙豈不是更加容易?
還需要這麼折騰來遠東嗎?
咚咚咚……
“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正當王學謙胡思亂想,心裏一團亂麻的時候,皮維敲響了他的房門,在門口小聲的提醒。這才讓他想起來,半夜還有黑水安保公司的大批軍火要抵達上海。
打開房門,王學謙意外的看到皮維的西裝內鼓鼓的,不會是帶上了槍吧?
正當他遲疑的時候,皮維將一支比利時FN公司生產的手槍遞給了王學謙,低聲道:“先生,雖然這裏是租界,但是我們人手少。外麵監視我們的人已經換班了,現在我也不敢肯定,他們是否是敵人!安全起見,這把槍您帶在身邊,萬一……不過請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您的安全。”
王學謙看了一眼手槍,歎了口氣道:“收起來吧!”
當別墅的大門打開,兩輛高級轎車從大門口開了出來,鍾文龍頓時瞪大了眼睛,心說:搞什麼鬼?這大晚上的還出去?
(太給力了,謝謝兄弟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