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蘭特離開通用,不過是時間問題。
“杜蘭特先生,也許我們之間的幾次不愉快的見麵,都是一種偶然,是命運的捉弄,但是我想說,我對您本人是非常尊敬的。”王學謙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本正經的說道,甚至還能看出他眼神中流露出那種崇拜的眼神。
阿黛吃驚的扭頭看著王學謙,她先是不相信這個壞家夥竟然會服軟,甚至還用一副求見偶像的樣子,要知道,坐在他對麵的可是杜蘭特,說兩人是死敵都不為過。
想到這些,阿黛就有些後背發冷,不自覺的一哆嗦。
太虛偽了,更讓人無解的是,王學謙的身上還有一個學者的身份。
杜蘭特也迷茫了,心說,我都混得這麼慘了,你還崇拜我?
紐約的第三次大規模城市建設已經開啟,王學謙為代表控製的泛美銀行,還有以肯尼迪家族為代表的波士頓第一國民為代表的兩家銀行,將瓜分紐約城市建設中最大的兩塊蛋糕。
一家大銀行,想要崛起,速度最快的或許就是替代政府發售政府公債,這不僅可以帶來巨大的利益,還能獲得廣泛的認可度和信任度。
其次就是涉及地產行業,地產是一個發展周期長,需要持續投入,在銷售之後,還要後續資本運作的產業,但是涉及的方麵廣,還能培養大批的客戶,分幾次掙取高額的利潤,這也是一個讓所有銀行都認為最穩妥的盈利模式。
相信用不了幾年,擁有核心企業,地產公司,泛美銀行成為一家中心銀行指日可待。
要是一個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年輕才俊,對杜蘭特說這些恭維的話,他當然會沾沾自喜,默認下來,並說上幾句勉勵的話,但是麵對王學謙,一個白手起家,一年之後竟然成為銀行家的年輕人,同樣擁有高超的學識和眼界,但是對杜蘭特曖昧的說:“我崇拜您!”這話能信嗎?
不是打臉,還能是什麼呢?
杜蘭特心說,終於來了,他甚至已經準備起身起來了,對接下來的交談,他已經毫無興趣可言。
可王學謙的遊說才剛剛開始,他怎麼可能就此放杜蘭特離開呢?
而阿黛更是著急的用手肘不斷的提醒王學謙,不過好像效果不太好。王學謙愛理不理的樣子,讓阿黛頓時氣結。
“恕我直言,杜蘭特先生,您離開了汽車界之後,還會笑嗎?”
這個問題很尖銳,說起來,杜蘭特還是美國汽車界的領軍人物,他的一生都是在想著謀求美國汽車行業的整合。但是一直沒有成功,這有很多外界的因素,自己的原因也很重要。
二十年的全心投入,最後弄得一個慘淡收場,這讓杜蘭特內心非常失落。
是啊!
離開了汽車,他還會笑嗎?
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笑了,杜蘭特沉默了下來,坐在沙發上,如入無人之境的發呆起來。
王學謙,泛美銀行集團?
阿黛,洛克菲勒家族?
趕走的克朗家族?
當一切被彙聚起來之後,杜蘭特猛然驚醒,王學謙肯定是話裏有話,抬起眼皮,眼神銳利的像是兩道寶劍的寒光一樣,震懾心魂,這才是撕掉偽裝之後的杜蘭特,一個純粹的想要用一己之力,改變一個行業的成長的汽車狂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皮埃爾在戰爭期間,掙了不少錢,但是他的化學實驗室出成果緩慢,而軍火行業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將是一個很難維持盈利的行業。所以,他不得不為多餘的錢考慮。這就是他的目的,也是你的機會。”王學謙能一眼看透其中的關鍵,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一個局外人,而杜蘭特深陷迷局之中。
杜蘭特喃喃自語道:“我的機會?”說完,長歎一口氣道:“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自家事,自己最清楚。
杜蘭特甚至,他在通用的股份再次被稀釋之後,話語權早就易主,能體麵的離開,已經是一個不錯的局麵了。
翹著二郎腿,背靠沙發,眼神溫和微微眯起,王學謙有種打盹的散漫,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頭沉睡的獅子:“我可不說你在通用還有機會,而是保留雪佛蘭工廠的機會。當然,這需要一次成功的資本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