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了好幾個月,西蒙尼終於乘坐維多利亞女王號郵輪抵達了紐約港。
剛下船不久,就急著聯係約瑟夫·雅克。
先是在都靈遭遇意大利人的冷遇,等去了法國之後,西蒙尼終於發現,歐洲的汽車發展跟美國有著很大的區別。
在美國,汽車已經普及成了家用交通工具,而在歐洲,更多的汽車是用來公用,私人汽車剛剛興起。反而是高端市場銷量驚人,雖說和標致汽車談判順利,但法國的汽車生產商都有一個無法逾越的困境,國有化。
在歐洲,法國在近代曆史中,永遠走在歐洲列強的最前沿,可以說是一個最時髦的國家。
轟轟烈烈的法國大革命,巴黎公社,就像是一把烈火,熊熊燃起,可為什麼最後沙皇被燒的人間蒸發,反而法國人過得依然優哉遊哉呢?
關鍵是,在兩次革命中,大量的企業被收為國有。
尤其是一戰期間,法國政府不僅征用了巴黎的所有汽車,包括出租車司機在內,都去前線運送軍需。不僅如此,在英國人造出坦克之後,法國也隨即開發了數款坦克,來應對德國人的機槍陣地。
但建造坦克,最理想的地方就是汽車工廠。
所以,法國政府一聲令下,所有的汽車工廠宣布國有,全力為戰爭服務。可要比最高80%的所得稅要邪惡的多,這就是世界上第一部資產階級法典出現的沃土,宣布公民私有財產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國度。
戰爭結束後,部分企業被歸還,但像雷諾等企業,還是沒有徹底歸還。
標致也麵臨著隨時隨地被國家沒收的威脅,對於法國政府的這種無良行徑,作為標誌的掌門人,阿爾芒·別儒對汽車的前景有著非常樂觀的估計,但對於標致汽車卻有著深深的憂慮。
他不知道那一天醒來,政府雇員就等待在他莊園的門口,拿著一份介紹信,笑容可掬的對他說:“先生,恭喜您,標致工廠被國家征召了。”
在三年多前,他就是經曆過這麼一幕。當時他感覺天旋地轉,不僅汽車工廠,連自行車,摩托車工廠都被政府沒收,留下的隻有一張政府的征召令。
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裏,阿爾芒·別儒萎縮在角落中,就像是受傷的老虎,萎靡不振。因為害怕工廠被再次征召,他不得不想一個應對之策。跟美國的汽車公司合作,不僅可以獲取更先進的技術,來彌補標致在汽車研發上的不足。另外,通過資本互換,將標致的部分股份分散,成為一家合資公司。
而美國的汽車公司,有實力跟標致合作的,也唯有通用汽車和福特汽車。
通用已經在歐洲建立了汽車公司,跟標致合作的可能性不大,而福特恐怖的生產能力,足以讓標致絕望。合作是不可能的,但被福特吞並倒是有十足的把握。
而王學謙控製的威廉基金會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雅潔集團的橫空出世,恐怖的吸金能力,更是讓他對未來充滿信心,促成標致和威廉基金會的合作,將是未來標致崛起的決定性的一步。
為此,他不惜親自去意大利,將談判代表西蒙尼請到了法國。
在得知王學謙對繪畫十分喜好之後,立刻從自己的收藏品中選出了一幅莫奈的作品,並通過關係收購了梵高的一幅畫作,作為雙方合作的禮物,送給王學謙。
這兩幅畫在藝術文盲西蒙尼的眼中,都是蹩腳的藝術學院學生的練習水平。
根本不能算是禮物,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同阿爾芒·別儒的商業談判非常順利,在未來的三年內,威廉基金會將和別儒家族共同出資300萬美元,在法國建立汽車工廠,建成後的汽車工廠,雙方各占一半股份。而威廉基金會在美國的汽車工廠,別儒家族不占有股份,並無償提供標致汽車最先進的直排4缸發動機,作為新型地盤技術的互換等一係列專利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