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謙話說到一半,卻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恍然大悟般的佯裝發現已經很晚了。
“太晚了,女士你該休息了,我也該告辭了。”
“你有辦法,對不對?”
珍妮特·蘭金突然固執起來,就像是一個愛幻想的小女孩。其實,她的少女時代都已經早早的結束了。
王學謙聳了聳肩,笑了笑說:“誰知道呢?也許隻有上帝才是對的,我們隻要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示做,世界就太平了。好夢,尊敬的女士!”
調侃味十足的淺笑著,王學謙邁步走到了門口,門外就是樓梯。
隻要輕輕的拉開房門,這次談話就告一段落了,這也意味著王學謙之前所動的心思都白費了,想要抱上婦女運動的大腿,估計是沒戲了。要知道,在之後的幾十年裏,美國對外的政策多為擴張式的,但是在國內,其政局一直在婦女運動中起伏。女人的地位沒有明顯改善,但給男人添堵的事她們沒少做,甚至還樂此不疲,比方說禁酒。
就在王學謙的手搭上房門把手的那一刻,珍妮特·蘭金在他身後不情不願的說道:“我們難道就不能和朋友那樣談話嗎?”
王學謙轉身問:“比如……”
“比如喝一杯,你覺得呢?”
珍妮特·蘭金感覺胸口就像是有一團火,強壓著在嗓子眼,繼續一杯冰涼的飲料將這股邪火壓下去,可話到嘴邊,卻鬼使神差的邀請王學謙喝一杯,就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她惱怒不已。
但房間裏,更震驚的是王學謙。
婦女運動不是一直以來倡導禁酒法令的實行嗎?為此,美國已經有二十多個州已經實行了不同程度的禁止販售酒精飲料,但是作為婦女運動的領導人之一,珍妮特·蘭金卻邀請他喝酒。有比這個更可笑的嗎?
感覺到王學謙臉上的詫異,珍妮特·蘭金皺了皺鼻子,挺拔的鼻翼微微的隆起,很快又恢複了原狀。轉身從客廳的櫥櫃裏拿出一瓶葡萄酒。順手拿了兩個高腳杯,擺在托盤上,輕輕的放在茶幾上。
從小,珍妮特·蘭金就不喝酒,紐約家裏的酒都是從莊園裏的酒窖中帶來的,都是用來招待朋友聚會的。
而莊園裏的酒窖在她祖父的時候就存在了,長達近百米的地下酒窖中,存放著不同年份,不同產地的各種酒。按照她每年幾乎忽略不計的消耗速度,這輩子都別想喝完。
由於存貨太多,連她的仆人偷偷的拿一瓶,即便被她看見,她也會大度的佯裝視而不見。
不過用來招待男人,珍妮特·蘭金還是第一次,笨拙的用開瓶器費力的擰轉著酒瓶,即使是客人,也應該恪守作為客人的禮節,王學謙卻看不下去了,接過開瓶器,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軟木塞。
帶著草莓香氣的味道,在空氣中漸漸散開,還能聞到一點淡淡的橡木味道。
王學謙不太懂酒,但為了麵子,也學過一些不入流的辨別方法,猜想可能是來自於法國的葡萄酒。因為在美國,釀造葡萄酒的酒莊會,會選擇加入藍莓來提升酒的香醇。
“我從來不喝酒。”珍妮特·蘭金汗顏道,她的解釋並沒有獲得王學謙的諒解,反而給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試問,家裏存放著上等的葡萄酒,做主人的不喝,難道是給仆人準備的不成?
“這不是借口。”
順著水杯高腳杯的被壁,緩緩的紅色原漿滑入杯底,暗紅的酒漿像是猩紅的鮮血一樣,看一眼,就讓人有種難言的衝動。
王學謙反客為主的將酒杯遞給了珍妮特,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沒好氣的提醒道:“這瓶酒已經開過一次,不過奇怪的是,主人把瓶蓋按的比較死,看上去像是一瓶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