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姑且不論這句話是對是錯,有無科學依據。但英雄,多半還伴有一件讓人唏噓的道具,修繕的恰如其分的墳塋。
王學謙向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更是一個惜命的人。
普通的機頭爭鬥,竟然連手槍都掏出來了。
要是在後世的華國,他當然不怕,強製管製的過渡內,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手握雙槍出現在街頭,要麼就是拍電影,要麼就是拿著玩具槍,不識好歹的挑戰城管的膠皮軟棍。
可這裏是美國,強製私有合法化的國度。
於是,他腰杆子都歪了,雙腿搜搜發抖的做攀爬動作,僅僅在雙方還在口角的時候,他就找到了一個暫時能夠讓他躲避的死角,莊園門口高大的石頭廊柱。
啪啪……
兩聲清脆的槍響在身後突發,顧不上狼狽,王學謙手腳並用的爬到草叢中,還應景一般的隨著槍聲打了兩個戰栗。膽量大不大,往往和一個人的口氣息息相關,不過讓人沮喪的是,大部分情況下,是呈現反比的狀態存在著。
王學謙這段日子裏,革命放在嘴邊,生生死死的毫不忌諱,可不就應驗了這句話的真意?
臨了,一支柯爾特左輪手槍,就讓他能匍匐跪地,瑟瑟發抖,足以說明一切問題。而事實是有兩把手槍,並不是一把。
沒有擔心中的槍戰發生,王學謙卻不敢在草叢中探出頭,臉色慘白,完全是嚇的。或許,街頭打群架他能若無其事的當個觀眾,但在黑手黨的街頭搏殺中,子彈可不長眼睛啊!
萬一有個好歹,這輩子不就交待了嗎?
“老馬修,我看你老頭子能堅持多久,這片土地瓦爾家族已經看上了,誰敢買你?哈哈,等到年底的時候,如果你還不賣掉,就等著稅務官把的莊園收走吧?”
原來老乞丐叫馬修,不,等等。好像這個馬修是這片莊園的主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膽子小,可聽力異於常人,王學謙不僅納悶,有這麼大的一片土地,還會落魄的像個乞丐一樣生活嗎?
對方來勢洶洶,根本就沒有被老乞丐手中的槍給嚇到。反而囂張之極的像是要躲走這片莊園。
“你們這群小猴子,不過是街頭的小混混,還以為自己真的是黑手黨?難道以為我會怕你們嗎?”
馬修雙槍在手,聲音嘹亮,豪氣四溢的挑釁著幾個混混,不過臉色卻陰沉到了極點。這段日子,他被這個叫瓦爾家族的人盯上了,目的就是要奪取他手上的這片莊園。
數百英畝的莊園,雖說主體農場大部分都不存在了。
可畢竟是坐落在紐約擴張的道路上,很有發展的潛力,隻要稍微有點經濟眼光的人,都不會把莊園賣掉,更何況,對方給的價錢低的簡直就是侮辱人。
被撩撥的幾個街頭混混中為首的那個光頭大漢,眼中凶光流露,臉上猙獰的刀疤慢慢的變得鮮紅,就像是剛剛退下血痂一般駭人。
“馬修,你這是找死!”
老乞丐絲毫不懼恐嚇,將手槍插入腰間,口氣蔑視道:“咬人的狗不叫喚,你即便是天天在我麵前賭咒,你以為老子會怕你嗎?難道你會比德國人大炮更厲害?”
“好,好,我知道你在法軍中上過戰場,但是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光頭大漢邪笑著盯著馬修看,目光憐憫卻冰冷的讓人發顫。
“加爾特,你要是敢對阿羅伊絲動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你全家的命。”馬修大怒,眼睛通紅,顯然是動了真怒。
公牛來了!
(街頭混混對警察的稱謂,寓意其橫衝直撞的蠻橫。)
快跑啊!
也不知道那個倒黴鬼喊了一嗓子,幾個囂張之極的混混頓時亂了起來:“加爾特,來的時候霍利老大再三提醒,要說服固執的老馬修,而不是用恐嚇。”
“屁話,老子要是能說服那個老頭子,我還用恐嚇嗎?”
光頭大怒,順手給身邊的一個小嘍囉一巴掌,眼神朝著遠處慢慢踱步而來的警察看去,沉聲道:“我們什麼也沒幹,怕什麼,警察也不能當街殺人,都給我挺起胸膛來。”
幾個小嘍囉聞聽,精神一振。是啊!他們不過是不習慣在正午的陽光下走動,感覺全身都別扭,而不是習慣的午夜,這可不犯法不是?
雞怕攆,狗怕打。膽量這東西真的很奇怪,黑手黨不怕馬修手中的搶,甚至在馬修開槍之後,巋然不動,表現出的那種膽氣,不弱於戰場的老兵。這會兒,卻戰戰兢兢地的盯著挎著警棍的警察。不過警察在美國還有一個名字,就是公牛,橫衝直撞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