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觸著陸致深的黑發,毛茸茸的,她嘟囔,“來親親,可以走了吧!”她快而輕地啄了一下男人的唇角,手還拍拍他的頭,“睡吧狗狗。”
陸致深:特麼的!這是……把他當狗狗了?!
看著這純良無害的半邊麵孔,小嘴櫻紅,他將纏在藺情臉上的些許發絲給撇開,有些粗礪的指腹觸在柔嫩的頰上,這模樣……
很熟悉!
陸致深心裏一顫,忍不住喃喃,“藺情?”
藺情……
女人睡得沉,沒有回應。
他的眸光很快暗淡,“難產而亡”四字再次湧現。
記憶中她的麵容又浮上腦海,如今這女人眉眼與她一模一樣,但又多了幾分成熟,清冷又迷人。
這女人……是誰?
他隱隱猜測時,藺情轉了個身,手臂擦過他的傷口,他忍住微痛,懶懶暼著那截雪白的頸,男人的喉結不可控地動了動。
陸致深埋頭在她的肩窩,嗅了嗅,是藥味。
他喜歡的。
藺情有些不舒服,又向一邊挪了挪,依舊睡著。
不忍心弄醒她,陸致深索性直接摘了皮帶,轉身走進浴室。
“剛做完手術?”
“嗯。”電話那邊裴斯玨的聲音有些疲憊,卻也意外他這麼晚了還來電。
陸致深也不浪費時間,“帶些藥品來市中心的酒吧,被刺了一刀……嗯,二十八樓,來的時候注意些,有人跟蹤……”
他又看看裂開的傷口,血有些凝固。這一看,陸小二正抬頭向自己致敬,男人有些慍怒,“看什麼看,我讓你變這樣兒的?”
裴斯玨到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
陸致深剛沐浴,水滴還順著頭發滴在浴袍上,不得不說,有的男人就是全身都透著矜貴,穿個浴袍都那麼有型。
這男人,不是說被刺了,還碰水?
裴斯玨撩開浴袍,傷口被水洗過後有些腫,“好在刺的不深,並無大礙。”幫他上藥時男人的眉頭擰都不擰一下,正襟危坐著。
“這一幕可別被薛景宸看到才好。”他意有所指地看看床上露出的小腦袋,眉眼稚嫩卻有股女人味。
陸致深撇頭,皮帶被女人握在手裏,“卡擦”一聲,纏著皮帶的紗布被剪斷。他將銀色小剪刀放在藥箱裏,“你別多嘴!”
薛景宸那小子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又叨叨,明明是一大老爺們兒,非要像個老媽子似的。
裴斯玨也讚同地點點頭,“你這傷……”
男人不在意,他回國也有半年時間了,大大小小的事也都逐漸熟悉。前一陣兒在談合作時沒和對方達成協議,估摸著就是這兒出了問題,也不難解決,他隨手拿起一根煙。
剛要點火,卻被裴斯玨阻止,“太晚了,別抽。”
陸致深知道這男人常年待醫院裏,極少抽煙,三個人裏就數他最講究。
“不抽就不抽吧。”他把煙放下。
裴斯玨連續做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接到他的電話後匆忙趕來,這會兒是真的累了,抬手看看表,“回去了,”他不太放心,便又補充,”這女人就睡這兒?”
陸致深輕笑,“嗯,難不成丟大街上?”
男人想想,對於人販子之類的倒是有可能……
裴斯玨走後,陸致深又打了個電話。
躺下時,身邊的女人轉了個身,麵對著他,平穩的呼吸在他耳邊響起,被窩裏早已暖暖的。
壓抑住那股衝動,他輕擁著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