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屋內傳來一聲竭盡全力的呐喊,隨著一股氣浪破出,那原本還緊鎖著的屋門,就“嘭”地一聲,木板飛濺,頓時就隻剩下了門框。
而那原本還被定在屋中的韓玉梅,此刻卻是披頭散發,一副地獄使者的恐怖模樣,“嗖”地一聲,就閃到了江亦安的麵前。
不等他反應,就將預要用腳踩上他背的團魚精給一把舉起,頓時就往院裏的土圍牆上摔去。力氣之大,直接用那妖物擊垮了土牆,往院外的泥巴路上滾去。
隨後又將一張帶有雷電的符紙自破牆處祭出,隨著一聲慘叫的嘶鳴聲響起,那妖物便帶著最後一絲力氣,逃走了。
此時,風也不吹了,大雨也停下了,周圍的樹木花草也瞬間結上了一層薄冰。
韓玉梅也像突然卸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軟在了江亦安身旁的積水裏。
靈玄回憶說,在妻子倒下的那一刻,當時他的心髒都差點停止跳動了!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就把她弄進了屋裏。韓玉梅再次醒來時,中間不過一個小時而已。
她很虛弱,但看到一旁的小生命那張酣睡的小臉時,她仿佛又立即恢複了生機。
片刻過後,韓玉梅擔憂的看向床邊的丈夫,此時,江亦安已經用不多的靈力將身上的傷恢複了些,看上去早沒了之前的狼狽。
當妻子問他,今晚的事要如何解決時,他也陷入了沉思。
村裏出了妖物,而且還是被他家的孩子特殊的體質引來的,這份責任,他們必須抗下。
於是,夫妻兩人屋後決定,用問靈盞製造一個假象。
就這樣,他們用盡兩人全部的靈力,然後借助靈盞的威力,將村民們今晚的記憶全數抹去,並製造了一場山崩泥石流,不僅掩埋了部分房屋田地,而且也正好用來掩蓋被團魚精吃掉的那幾個人的真正死因。
因為那幾具屍體在雷電符擊向團魚精的時候,就被它給吐了出來,而且根據推測,那妖物如今隻怕也因修為受損,而變小了許多,想必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會再來禍害了。
所以,天一亮,就有人報告了上級,說是林石村因昨晚大雨發生了泥石流,好在大多數村民都躲進了較為安全的北邊深山裏,據統計,目前共有五名村民失蹤,估計是來不及逃走,被掩埋了。
這事就這樣被瞞了下來,而這件事情一過,專家說此地已經不適合居住了,所以全村都在南國當地**的安排下,遷到了臨鎮的安置區去了。
唯獨江亦安一家放棄了這福利,不顧勸阻,把家安在了離村不遠的一座荒山裏,從此過上了單門獨戶的清淨日子。
隻是旁人不知,他們之所以選擇留下,是因為在這山窩的後麵,就是原本村尾的一處水塘裏,就正好住著那隻害人的團魚精。
為了不連累其他人,所以,他們便遠離人群,守護在了此處。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江亦安和韓玉梅兩個,都因靈力耗盡,又損耗了靈盞之力,所以,便以天計的速度,迅速衰老了下來。
原本二三十多的年紀,硬生生地,長成了四五十歲的樣子,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他們開始慌了起來,最後一合計,隻能忍痛決定,從此便父母變外祖,與自己的女兒以祖孫相稱。
本來這一切也挺完美的,奈何他們私自改了天命,於是遭到了天譴,江亦安便在一個外出砍柴的早晨,莫名其妙被送回了異界大陸,從此與妻女隔著相隔幾千年的距離。
“那個村子,就是雪兒她們那小土房的後山山坳裏的那條出口吧?”韓子舒問。
“嗯,你去過?”
韓子舒咧嘴一笑,故意緩解氣氛,道:“雪兒帶我去過,那裏是村子的最深處,裏麵有不少田地,您說的那水塘裏的妖物,也已經被我們合力擊殺,不會再禍害一方了。”
“那就好。”靈玄道:“那東西本就不屬於那裏,隻怕是跟著靈盞的靈力一同被送到那裏的,說來也是我們的過錯,解決了就好。”
“原來那靈盞不光能預知一個人的前世未來,竟還能傳送有緣人去另一個世界呢,嗬嗬。”韓子舒想幫靈玄走出痛苦的回憶,於是故意聊起這問靈盞來。
“它會的,遠遠不止這些。”靈玄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接著說道:“它本來就是一個載體,不光能問靈,還能吸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