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說什麼也遲了,她得好好靜下心來想想,到底該怎麼逃脫?
“啊!”
一聲尖叫聲響起,女孩沒想到,那韓子舒居然也爬進了這棺材底下,還一把抓住了她,兩人就這樣並排擠在一起,就在韓子舒準備把人推出去時,門外就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原來是守夜巡邏的捉妖門弟子,此刻見靈堂裏出了動靜,就趕過來查看的。
“噓!”
韓子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突然一把將她推進了供桌下麵,隨後自己則從棺材底下鑽了出來,弟子們剛好進來,就看到他拿了一炷香,正準備在靈前點燃。
“少掌門。”
他們全都俯身行禮,然而,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些的弟子忍不住問道:“少掌門,您是一個人在這嗎?”
“不然呢?”韓子舒頭也沒回,隻是在靈前拜了三拜,然後把香插進了香爐裏。
“回少掌門,弟子們是聽到了這裏有叫聲,所以才趕來查看的。”
其實,他們都是在韓亦雲和韓子舒失蹤後,才被韓夫人招進來的新弟子,所以對這位所謂的少本掌門還是很陌生的,甚至是有些瞧不上。
韓子舒自然也知道他們的內心所想,他們捉妖門本就憑本事吃飯,如今沒人知道他的實力,自然不會輕易信服。
他轉過身來,看了他們一眼,有些不快地說道:“不過是一隻野貓罷了,本少爺已經將它收進了乾坤袋,就不勞煩各位操心了,散了吧。”
“是。”
幾個人有些不快,但又不得不恭恭敬敬的離開,隻是一個圓臉的弟子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師兄們當真相信少掌門說的嗎,我怎麼覺得,此事好像另有蹊蹺呢?”
“管他呢,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不是有他少掌門親自擔著呢嘛,我們何必在這裏瞎操心!”領頭的道。
“是啊。”
“就是,弟子們背地裏誰不議論?失蹤了幾十年的掌門和少掌門,一夕之間,就突然回來了,少掌門說掌門仙逝了,卻是連屍首都未帶回來,也不知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了好了,別讓人聽見了,免不得被夫人責罰。”
“嗯,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幾人終於停止了議論,慢慢地,走遠了。
誰都沒有看到,躲在樹影下的那個中等身材,一臉陰笑的單眼皮中年人,“如今這韓府竟還暗自形成了內訌,這真是天助我也,嗬嗬!”
他小聲嘀咕了一番,隨後隱去了身形……
再說那靈堂內,待人都走後,韓子舒一掀那供桌黃布,一把就把裏麵的人給提了出來。
“我們可以商量商量嗎?”女孩委屈巴巴的望著他,拚命地想擠出幾滴眼淚來,卻硬是無法成功。
韓子舒白了她一眼,硬生生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說完又忍不住去看她的眼睛,總覺得有種很強烈的熟悉感。
“除非,你把麵布摘下來。”他退了一步,提出這個要求來。
“你能不能……換一個?師父說了,麵布在,我在!麵布摘,我栽!”
“你師父真可愛。”韓子舒嘴角一歪,伸手就去扯她臉上的麵布。
女孩那反應就是快,一側身給躲過了,趕忙跳到安全範圍,做了個停戰的手勢,道:“你這是要害我呢,你怕是不知道我師父的整人手段,我若是被你摘下這麵布,那我就不是身上鼓幾個包那麼簡單了!”
“關我何事?”
韓子舒說完,就想上前去,其實他有些納悶,因為自己很少會這麼忍不住去欺負一個人,看她著急他就越來勁,這種感覺一下就讓他想起了江淩雪。
突然站定,他收起微揚的嘴角,冷聲道:“你走吧,希望你今晚不是抱著什麼目的前來摸棺的。”
女孩一時沒反應過來,見他又換回了初見時的冷漠表情,她倒是難得鬆了一口氣,來了句:“後會有期!”就往門邊跑去。
隻是一隻腳剛跨出門檻,她又忍不住回頭,一本正經的衝他的背影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想,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是在門外的那棵大樹上數星星,看到有一個不高不矮的黑衣人偷偷摸摸的進了靈堂。他還將一張長方形的什麼東西貼在了棺材底下,所以等他離開後,我才會進來摸棺材板的,可惜,什麼也沒找到。”
女孩說完,見他依然沒有回頭,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相信她,便不再逗留,穿過院子的回廊,回客房去了。
她的話讓韓子舒心裏一驚,確定她走遠了,他突然在靈前跪下,對著自己父親的棺木懺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