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雲此刻也是一副慈父形象,對韓玉梅說道:“所以外婆您一定要留下,這樣小雪才能過得開心,自在。”
“這家裏也沒個女主人,有您在,剛好能幫我管管這一大家子瑣事,晚輩也能全心照顧家族生意,子舒才能早日繼承家業不是。”
對於韓亦雲好到過分的熱情,韓玉梅總感覺有些假。
但她轉頭看了一眼韓子舒,嗯,不卑不亢,一身正氣,他這個摸不清虛實的爹也就無關緊要了。
這樣一想,她也就樂嗬嗬的趕緊應下了。
看來事情沒她想的那麼簡單,她要留下來,好繼續替雪兒遮風擋雨。
時間久了,自然能看清這韓亦雲的真實麵目,以及他的真實所圖。
畢竟這種高門大院,沒幾個會真的允許自己的繼承人娶一個鄉野村姑的。
而她們家很窮,他唯一所能圖的,唯有那靈盞,和雪兒問靈後人的身份而已。
她可沒忘了,方才進門時,隱隱之中,聞到的那股透著怪味的血腥氣息……
“江淩雪!”
一聲嬌嗔打斷了韓玉梅的思緒,她抬眼望去,就感覺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正朝這邊襲來。
她心下一緊,手上就開始暗自動作。
當那灰影剛一靠近,她就趕緊出手封印,隻是這期間有人比她快了那麼一步。
隻見韓子舒適時擋在了她和江淩雪麵前,那被他擊中的灰影此刻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舌頭都歪到了一邊。
若不是那肚皮還一鼓一鼓的跳動著,旁人都以為它已經斷了氣。
原來是一隻碩大的無毛灰皮狗啊!
韓玉梅心下一驚,就朝江淩雪望了過去。
因為她知道,這畜生正是奔著自己的外甥女來的。
而它的主人,此刻是一聲痛呼,一閃身就奔到了無毛狗身邊。
一雙帶著戾氣的丹鳳眼在擠出兩滴眼淚後,利刀般的,掃向了江淩雪。
“小賤人,竟敢傷窩的靈犬,我要殺了你!”
“陳妙兒!”
韓子舒大喝一聲,擋住了她朝江淩雪伸過去的匕首,怒道:“狗是我打傷的,它若是再惡意靠近雪兒一步,那我就不敢保證,你下次見到的,是不是一盆香噴噴的狗肉!”
“子舒哥哥你!”陳妙兒剜了江淩雪一眼,看著韓子舒故作柔弱的道:“你為什麼要護著這個賤人,難道你不知道,我才是那個能陪你一輩子的人嗎?你怎麼能……”
“住口!”
說話的是韓亦雲,他已經察覺到韓玉梅的怒氣,趕緊喝住了陳妙兒。
哪知這陳妙兒的腦袋好像是短路了一般,就是接受不到他內心的勸阻,繼續說著那些自認為很對的陳詞濫調。
韓子舒是真的火了,大吼一聲:“夠了,請你滾出韓院,這裏不歡迎你!”
“慢著!”
韓玉梅也惱火得很,怎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隨即一個巴掌過去,直打得陳妙兒眼冒金星。
“你……你敢打我?你這個死老太婆,看我不撕了你喂我的靈犬!”
陳妙兒本就刁蠻,且被她爹陳恩寵得沒了邊。
這會兒吃了韓玉梅一巴掌,而且還是當著她心愛的子舒哥哥的麵,這口氣,她怎能咽得下去?
當即就要掙脫匕首,將這個老太婆千刀萬剮!
“啪!”又是一巴掌,韓玉梅打過之後,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她的匕首,抵在了陳妙兒的脖頸處。
“外婆不可!”韓亦雲急忙出言阻止,“妙兒是我世交的女兒,更是墓門後人,萬萬殺不得啊!”
“哦?墓門後人,墓門幾時不下墓,反倒做起了搶人夫婿的勾當了?”
韓玉梅睨了他一眼,隨即又加重了握匕首的力道。
“子舒哥哥救我!”
陳妙兒終於知道害怕了,趕緊向一旁的韓子舒求救。
哪知韓子舒竟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擁住了驚魂未定的江淩雪。
他知道,這丫頭以前就吃過這無毛狗的虧,以至於之後的好幾天內,都時常被噩夢驚醒,所以他也慢慢開始討厭起這隻狗和它的主人來。
陳妙兒的眼神從渴望變成了絕望,她隻能戰戰兢兢的瞄向離得較遠的韓亦雲,期待他能幫自己求求情。
韓亦雲當然不想她有事,於是便想繼續勸說,哪知韓玉梅卻自動丟了匕首,坐回原位對陳妙兒說道:“要我不殺你也不是不可以,為了防止你以後再欺負我家雪兒,所以……送你道符吧!
話音剛落,她就祭出一張黃符,那符紙剛一觸碰到陳妙兒,就瞬間化作一道金光,鑽進了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