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吧?快坐下吃飯。”韓子舒暗暗示意她們兩個離開,隨後將這紅臉的丫頭按在了身旁的椅子上,並挨著她坐下,替她夾菜。
“韓……韓子舒……”江淩雪兩手發抖的握住筷子,結結巴巴地說:“就……就我們兩個人吃……吃嗎?”
“哦,對,方萍和劉姨有自己吃飯的地方,我爸出去辦事了,所以就我們兩個,快吃吧,餓壞了吧?來,先喝碗湯。”
韓子舒替她盛了碗山藥湯,並攪動湯勺輕輕地吹了吹,這才遞給了她。
江淩雪在確定了這偌大的飯廳裏當真隻有他們兩個後,這才放鬆了些,像以前在出租屋裏那樣,安心的吃了起來……
一下午她都圍著韓子舒打轉,方萍和劉姨見她膽子小也很識趣的“隱身”了。隻是轉得久了,韓子舒便有些不耐煩起來:“你可以自己四處走走的。”
“我……我怕。”江淩雪從未像現在這樣慫過,隻得委屈的說:“長這麼大,我除了上學外,一直都跟著我外婆兩個住在荒山裏,平時也很少與人接觸,現在為了找燈來了這大城市裏,我本來就覺得很恐慌。”
“本來是好些了的,可現在你又把我帶到這麼大一個房子裏來住,還有專門的人伺候,哦,外麵還有那麼多黑衣保鏢,我對這裏又很陌生,怎麼能不害怕啊!”
她說著說著就來氣,還不等韓子舒答話,她就又氣呼呼的說道:“既然我燈都找回來了,那我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借我點路費,我要回家!”
“噗呲!”韓子舒忍不住被她的表情逗笑,隨即摸了摸鼻尖,故作嚴肅地說道:“不借,有本事你自己走回去。”
“一千……千多公裏呢,你叫我走回去?”江淩雪有些泄氣,但很快就開始說好話:“韓子舒,韓大哥,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天了,你就借我點路費吧,我外婆還在家等著我回去呢,這幾天都沒收到她的回信,我好怕她會出什麼意外……再說了,這錢以後我一定還你,你看行嗎?”
韓子舒強忍著笑意,說:“可以是可以,但你既然進了我韓家的大門,那理應是不是要等我爸這一家之主回來,告個別再走哇?”
江淩雪聽完點了點頭,問他爸什麼時候能回來,話音剛落,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左右的儒雅男人就被人推著,從外麵走了進來。
江淩雪坐在沙發上一時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這坐在輪椅上,一身黑色西服,與韓子舒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韓子舒拉了她一把,告訴她,這就是他爸。江淩雪怯怯地叫了聲叔……叔叔好,就移動自身小馬達躲在了起身迎過去的韓子舒身後,再也不敢瞧那韓亦雲一眼,因為她總覺得,這人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種沉重的壓迫感,讓人透不過氣來。
韓亦雲倒是很和藹的笑了笑,問她:“你就是淩雪吧,快坐,就當這是自己家一樣,別拘束。”
江淩雪弱弱地應了一聲,也不真坐,直到韓亦雲回了房間,她才大喘一口氣,猛地將自己往沙發上砸去。
“我爸有那麼恐怖嘛。”韓子舒笑著遞了杯水給她,江淩雪趕忙接過喝了幾口,眼神卻是不由自主的往不遠處韓亦雲的房門口看去。
入眼的,隻是與樓上顏色一致的古樸雕花木門,但江淩雪總感覺那裏有一種莫名的氣浪在湧動,而這氣浪比她之前所感知到的還要強烈許多。
說真的,她除了不適應待在這陌生的環境裏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當她醒來後直到現在,她都能明顯的感知到這座別墅裏有股莫名的氣浪在湧動。
而這氣浪似乎與她天生敵對,以至於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仿佛稍不注意,就會有一個什麼東西會突然跳出來咬她一口似地。
這種感覺在韓亦雲從房裏出來吃晚飯時更強烈,所以無論他多麼得和藹親切,江淩雪始終都不敢與他對視一眼。
直到晚飯結束,她和韓子舒都被他叫到了他臥室隔壁的書房裏,那種感覺突然就變得更加的強烈起來,要不是適時抓住了韓子舒的衣袖,估計她此刻早已經癱坐在了地上。
韓子舒及時扶住了她,並關切的問她怎麼了,江淩雪沒有回答,卻在抬眼間無意洞察到了韓亦雲眼中的吃驚,不過那眼神稍縱即逝,但卻釘進了江淩雪的心裏。
緊接著,他便開口問道:“淩雪,你的問靈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