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自然的離別(3 / 3)

溫婷因為慌張胸口起伏不定,但是並沒有注意到方瑋此刻的心情變化。他現在是惹火上身了,而溫婷還不知死活地掙紮,挑戰他這方麵在幾年來因為各方麵原因而迅速下降的自製力。要知道如果現在在他的麵前不是溫婷,如果不是怕嚇到她,按照正常的程序,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在臥室的床上,至少他已經很靈巧地解開溫婷的胸衣。但是現在他卻隻有想入非非的份,獨自忍受著內心的煎熬。更糟糕的是yu望越是想要壓抑反而變得越強烈,他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如此渴望過一個女人。

“你別動。”他必須警告她了,年紀也不小的女人,怎麼會這麼沒有生理常識。她現在的行為,就等於變相誘惑。不行了,他用盡最後的理智把溫婷推了出去,然而就像是老天故意開玩笑一樣,溫婷因為重心不穩又戲劇性地跌回方瑋的身上。方瑋哭笑不得,並語帶威脅:“看樣子你真的打算調戲我啊。”

聽到這句話溫婷馬上就清醒了,全身神經緊繃,咻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我去廚房看湯好了沒?”溫婷最後自以為找了個最正常的借口逃走了。但是令人汗顏的是,廚房裏壓根就沒有湯,湯早就搬出去了。她隻好欲蓋彌彰地重新做了個非常家常的蛋花湯。等到她好不容易把湯端到桌子上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方瑋極力想要忍住卻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的沒心沒肺的笑。

有什麼好笑的,溫婷在心裏懊惱。什麼時候在他的麵前她會變得這麼小女人,這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但是尷尬隻是一時的,就總體效果而言,這是浪漫地非常搞笑的兩人世界。

方瑋從來都沒有想過溫婷會是這樣離開,在一個很平靜的晚上,方瑋盡管是提早下班回家,卻沒有看到溫婷熟悉的身影。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裏蔓延。果然,原本屬於溫婷自己的東西連同溫婷的那個黑色的小行李箱一同不見了,他記得,那個黑色的小行李箱在幾天前被溫婷重新找了出來。當時他就有些好奇,所以問過溫婷這個問題,但是溫婷當時並沒有回答,隻是很巧妙地把話題帶了過去。原來,她那天是要打包行李。她不可能就這麼回中國,那麼她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方瑋百思不得其解。

“格蕾絲太太,你到書房來一趟。”稍微整理好思緒之後方瑋想到了格蕾絲太太,她負責照顧方家的女眷,底下人也沒有彙報說家裏發生了什麼襲擊事件,而且方家有監控係統,格蕾絲太太一定知道溫婷去了哪。

“她去哪了?”方瑋開門見山,懷疑是格蕾絲太太逼走了溫婷。唐玉吟已經不在方家了,所以溫婷離開的原因隻有格蕾絲太太一個人。放眼方家,現在也隻有她敢動這個心思。

“溫小姐離開了。”格蕾絲太太恭敬地回答。

“為什麼會離開?”方瑋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對於格蕾絲太太的淡定他難掩心中的怒火。看來這事八九不離十。

“是她自己提出來的,而且少爺之前也說過溫小姐在方家出入自由,所以我們沒敢阻攔。”格蕾絲太太自認沒有過錯,說話依舊理直氣壯,絲毫沒有畏懼的表現。雖說少爺的性情變了很多,但是他現在是一個理智的領導者,不會無理取鬧,這點她很有把握。

“那你們為什麼沒回報?”方瑋繼續質問。

“方家的規定,家中大小事務隻有在您下班回來後才允許我向您做簡單的回報。”格蕾絲太太理智地搬出了方家的家規。這規矩是方瑋自己定的,一方麵是充分信任格蕾絲太太和管家的能力,另一方麵是家裏反正沒有什麼重要的家人,他認為沒必要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幹擾他的工作,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執行。格蕾絲太太隻不過是按規矩辦事,並無過錯,方瑋無話可說。

他的右手緊握成拳,然後又慢慢地鬆開。走到視野開闊的窗前,後花園滿園的藍色妖姬瞬間充斥了方瑋整個的有效視線。他沒有說話,心裏已經有了某種猜測,如今花開依舊,人往何處。他知道總有一天他們要分開,但是從來沒想過會是如此的猝不及防。突然間消失不見,讓他覺得自己過於悲劇。

“她說了什麼?”根據溫婷之前的表現,方瑋有理由相信溫婷不可能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看著方瑋落寞的背影,格蕾絲太太有些不忍心。雖然她不喜歡溫婷,但是如果溫婷能夠讓她的少爺快樂,她也不會趕走她。甚至可能會強行留住她。溫小姐的話,究竟該不該告訴少爺,格蕾絲太太猶豫了。但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她讓我轉告少爺,沒有告別的離別,是最自然的離別。”雖然不懂得話裏的意思,但是格蕾絲太太明白,就算現在少爺找到溫小姐,她也不會回來了。甚至不用她費心思把溫婷趕出去,溫婷已經自己離開了。原來溫小姐這個星期之所以和少爺相處得出乎意料的和諧,是為了即將開始的離別。這個來曆不明的溫小姐,莫名其妙地住進了方家,又莫名其妙地離開了方家。世界上的緣分真是奇妙。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方瑋低低地吩咐到,刻意不讓格蕾絲太太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格蕾絲太太心裏一驚,真像!果然不愧是父子,眼前的這副情景真的是好熟悉,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十多年前,在得到太太離開人世的消息後,也同樣是在這個房間裏,老爺曾用同樣的語氣讓她出去,並且用同樣的方式掩飾自己的悲傷。難道少爺對溫小姐已經陷得這麼深了嗎?

格蕾絲太太的臉上露出了嚴重的擔憂,少爺對太太如此,是否預示著某一天少爺對溫小姐也會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