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遠回家之後就直接去了公司,陳方年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一股腦兒地把這些日子的事甩到了他腦門上。
可宋澤遠的氣壓很低,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把陳方年給他的報告文件隨手翻了一翻就問,“丹江開分公司的事,之前是誰負責的?”
“祁蘊書,他還是當年老董事長在的時候欽點的,隻不過後來項目被擱置了。您現在要想再啟動這個項目,不容易把他換下來的。”
陳方年跟了宋澤遠五六年,從他剛進公司工作就一直陪著他到現在這個位置,是下屬也是宋澤遠難得的朋友,哪裏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當下沒人,他說話也就隨意了一點,“宋總真想去丹江安家了?”
宋澤遠沉默了一會兒,的確有些犯難。
就算是宋長書當年欽點的人選,現在他掌權,想換人本來也是合理的。可偏偏是祁蘊書,誰都知道宋長書心疼祁蘊書從小是個孤兒,所以才打算把分公司給他管,萬一他要動了祁蘊書手裏的這塊肥肉,祁蘊書肯定能把背後的原因給挖個底朝天。
他那個人心機重,要真鬧得徐輕暖都知道了,他和溫俞舟之間想要複合就更麻煩。
想來想去也沒能想出個解決辦法來,宋澤遠把手裏的文件狠狠往桌上一扔,“怎麼偏偏是他啊,陰魂不散的,煩人!”
“你現在是太著急了,不如冷靜下來再想想辦法,還有夫人那邊”陳方年頓了頓,“她找不到你就盯上了我,我是真的要頂不住了,要不你還是回去一趟吧。”
宋澤遠一聽到徐輕暖頭就大,眉毛皺得老深,“回去了就要吵架,沒意思。”
“但你要去管分公司的事,不可能不跟夫人報備的,夫人手裏畢竟有那麼多的股份,”陳方年看宋澤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頗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您啊,得想個法子。”
“光耍嘴皮子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幫我想辦法啊。”宋澤遠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最麻煩的就是我這親媽,她手裏還那麼多股份,我總不能真跟她翻臉吧?”
陳方年聳了聳肩,“你跟溫老師過了這麼久的日子,也該學學人家,動動你的腦子。”
“說誰呢!”宋澤遠抬起手肘往他肚子上來了一下,然後低頭發呆,眼看天色漸晚,長空飛霞,他也沒有下班的意思。
大老板不動,小員工當然也不敢動,可小員工的手機響得很厲害,打破了總裁辦公室的安靜。
陳方年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徐輕暖,把手機往桌上一扔,果然沒錯。
“老板,我接不接?”
“接,不然顯得多心虛?”
“您以為我接了就不心虛了?”陳方年懟了他一句,這才接起了電話,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夫人”。
結果徐輕暖的聲音都不用開免提,宋澤遠一樣聽得清清楚楚,“你讓宋澤遠接電話,我知道你們在加班!別想瞞我!”
“好的,您稍等一下。”陳方年耳朵都要被震聾了,毫不猶豫地把宋澤遠供了出去,然後把手機放到了宋澤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