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出事的時候,懷孕五個月,所以孩子隻能引產,你當時子宮受到擠壓和撞擊,手術中大出血……醫生說,你以後幾乎不會再懷孕了,。”
“除此之外,因為這次引產傷害太大,你的身體受損嚴重,以後可能都不會太健康。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秦久川的話一個字眼一個字眼敲打在我的心頭之上,我恍惚了幾下心神,然後消化了他的話。
“所以,我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對嗎?你是同情可憐我,所以願意給我一個秦太太的名分?”
秦久川不說話,默認了。
我低頭閉上了眼,忍著眼裏的淚水不想哭出來。
過了許久,我的情緒漸漸平穩,我這才看向秦久川,說到:“我不用你可憐。秦久川,如果你真的覺得愧對我,那就離婚,然後放過我父親。”
“從今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秦久川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濃眉之下的那雙眼睛裏,蘊藏著我看不清的情愫。
也許是愧疚,也許是不屑,又或許是一點點無措,但是最後那星星點點的情緒都煙消雲散,隻剩下一片波瀾不驚。
“既然你想好了,那我答應你。等你身體好了,我們直接去民政局辦手續,你父親那邊,這一周之內我會讓律師撤訴,另外,我會給你一筆補償金,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扯嘴笑了笑,笑秦久川這不合時宜的同情心。
“不用等我休養好,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至於我父親的事情,請你處理地越快越好。”
*
第二天早上,秦久川親自來醫院接我去了民政局。
當初領結婚證的時候,秦久川甚至本人都沒有出現,沒想到離婚的時候,我們居然是一起來的。
結婚證換離婚證,前後用了不到三分鍾。
從民政局走出來,我因為身體虛弱,覺得很累,就在民政局門口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休息。
秦久川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陪著我一起坐了下來。
他遞了一張支票給我,我瞥了一眼,數額不小,的的確確夠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我沒有矯情,直接接過那張支票。
之後父親出獄也好,那些上蘇家討債的人也好,應付這些,我都需要錢。
“謝謝。”
將支票塞進口袋,我忽然聽到秦久川說到:“蘇七念,你變了很多。”
我愣了一下,反問:“很正常,你的人生遭遇這樣的變故也會變。現實教做人不是嗎?”
秦久川看著我,笑了笑,“不過你的嘴|巴還是一樣厲害。”
“蘇七念,如果我當初遇見的是現在懂得冷靜克製的你,也許我們會換個結局。”
秦久川站起,徑直離開了。
我坐在原地想著他的那句話,卻不由冷笑。
我冷靜克製是因為恨取代了愛,我如果不愛你,我們根本不會有任何結局。
天氣有點冷,一晃眼都入秋了。
我從椅子上站起,抬手攔車準備回醫院,但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卻忽然在我麵前停了下來。
我疑惑了一下,打算繞開這輛車,卻沒想到車門突然打開,裏麵伸出兩雙手,直接將我拽進了車裏。
我沒有防備,直接被拖進了車裏。
根本來不及反抗,車門就被關上了,隨後有人用潮濕的手帕捂住了我的鼻子,我堅持了兩秒,便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了像是車庫一樣的地方,周圍黑漆漆一片,什麼聲音都沒有。
“有人嗎?你們綁架我幹什麼?”
“有人嗎?”
我喊了兩聲,沒人回答,黑暗裏不知道時間流逝快慢,我內心的恐慌被黑暗一點點喚醒。
我不知道綁架我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綁架我。
我才想過是小七,但如果是小七動手的話,按照她的性格,早就該和我耀武揚威了。
可是到現在為止,一個人都沒有來。
我不知道在這昏暗的車庫待了多久,在我快餓死渴死之前,終於有人打開了車庫的門,然後把我救了出去。
原來那是一個半廢棄的車庫,在一座快拆遷的廠房裏麵。救我的人是看守廠房的保安,他心血來潮去了一趟車庫,要不然我肯定會死在那裏。
我被救之後一個小時,孫律師就找到了我,隻是他見我的第一眼,便捂著臉對著我鞠了一躬,說了聲“對不起。”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到這一幕,忽然心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