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垂著頭,一向皮笑的臉此刻也變得深沉起來,“我沒有想過讓雪離取代皇後,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做出這荒唐的事來?”清風終於壓下火氣,疑惑的看著他。
明月臉上都是憂慮,“你不覺得皇上這樣下去很孤單嗎,皇後根本回不來了,而且現在皇上的壓力那麼大,群臣都逼著他納妃,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
他雖不在皇城,可是皇上不肯納妃,至今孑然一身的事情早已鬧的沸沸揚揚,就是普通百姓家的男子都有延續香火的責任,更何談他還是這江山的統治者。
“所以你……”清風有些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如果皇上非皇後不可,那麼現在有個如此相似的人在眼前,皇上若是還看得過眼,便會要了她,到時候回到宮裏也有個交代!”明月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他煞費苦心都是為了皇上。
“可是,皇上未必會收下她!”清風滿是擔憂的說道,若真有那麼容易就不說他癡情了。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真要不行,那我也無話可說!”
清風也無奈輕歎了一聲,這件事情權衡利弊雖是關鍵,但是決定權還在皇上手中。
後庭裏一個孤清身影,手握一白瓷酒壺,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明月當空,四周空寂,如同此時一顆心,輕悵悵,空落落。
曾今,為了她,不願輕易的沾這酒,更不願爛醉不醒,可是此刻陪伴他的除了酒還能有什麼?一醉解千愁!
老天一定是在捉弄他,否則又怎麼會讓他在今晚狂喜之後便是極悲,那一瞬間,他真以為那個人就是雪兒,他以為雪兒終於回來了,他的癡心等待終於到了盡頭。
直到看清楚那清冷的眸子裏並沒有他思念的溫暖,他的心竟像是從千萬仗高的地方摔落,支離破碎。
是太想她了,所以剛剛他移不開眼,明知道不是她,但卻留戀那張臉,留戀那輕柔絕美的輪廓,但那雙眼,看進去就是要失望的!
遠處的一抹身影靜靜的站立,此刻已經退去淡紫色的輕紗舞衣,換上一身柔白的紗裙,這是她自己喜歡顏色,同時眼前的男人也會鍾情這純白的顏色。
緩緩的走上前,很久以前,她曾經站在遠處凝視過他,那時候對他毫無知覺,現在近在咫尺,她看清了他痛苦的眼神,爛醉的神情……
可是她越來越看不清的是,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讓這些男人甘願這樣癡心的等,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南宮寂寒猛然轉過身,月光下那抹白影,似是天上的瑤池仙子般亭亭玉立,
他輕晃著腳步,連同那一向深邃而悠遠的眸子都變得渙散起來,岑薄的嘴角蕩開一抹苦笑,
隻感覺眼前的身影搖搖晃晃,醉了真好,醉了就看不清她的眼神了,隻看得到她的樣子。
終於一雙大手扶上那窄小的肩膀,南宮寂寒整個人斜靠了過去,在那陌生的肩頭,一抹幸福笑意瞬間而逝,他喃喃醉語:“雪兒,你終於回來了!”
再醒來,已是日山三竿的時辰,南宮寂寒睜開眼,視野之內都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暖雪宮以外的地方留宿了。
“皇上,您醒了!”輕盈女聲悠悠響起。
南宮寂寒倏的坐了起來,才看見床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轉而看看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袍,才問道:“昨晚是你照顧朕的?”
雪離看著他點點頭,“是將軍讓我來照顧皇上的!”
南宮寂寒墨黑的眸子變的深沉,昨晚的一切都是明月故意而為之,為的就是讓他接納這個叫雪離的女子。
不過眼前這個女子不驕不躁,不似一般女子的矯揉造作,反倒整個人突顯出一股清冷之氣,尤其是她的眼睛,讓人不易靠近。
“你出去通知他們準備好馬車,朕要回皇城了!”南宮寂寒看著她麵無表情的命令道。
“是!”雪離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在明月的一再挽留下,南宮寂寒用了午膳才啟程回去,還不到兩天,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見傾城了。
明月看著那遠去的馬車,終於歎出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跟著去了。
抵達皇城時,時至入夜,禦苑中早已懸起千盞玲瓏宮燈,星星點點,迤邐蜿蜒。
南宮寂寒飛快的跳下馬車,直奔暖雪宮而去。
玄霜帶著傾城還有雨澤在殿裏玩耍,因為知道父皇今天要回來,傾城便一直不肯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