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隻是染了風寒。”玄霜有些悶氣的說道,自始至終他連一聲傾城都不肯叫。
“不是高燒不止嗎?”南宮寂寒一臉緊張的問道,卻始終不上前。
高燒不止?玄霜疑惑的看著他,又看見他身後的清風對她使了個眼色,她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皇上今天都是被他給誆來的。
既然如此,她也抓緊了時機,他們父女也該見見了。
想到這裏,玄霜抱著傾城走到他麵前,一邊說道:“剛剛燒就退的差不多了,您看現在她臉色好多了。”
南宮寂寒來不及後退,眾目睽睽之下,要他躲避自己的女兒嗎?
傾城雖然病著,臉色卻十分好看,此時剛剛睡醒,不哭不鬧,烏溜溜一雙漆黑的眸子四處亂看,待看到南宮寂寒時,便開始在繈褓中動來動去,小手小腳不安分的伸展,像要往他這邊來。
這樣的傾城已經將南宮寂寒深深吸引,他直直的盯住她,那烏溜溜的大眼睛是那麼的明亮,像極了雪兒,她白嫩的小手朝他擺動,她是認出他了嗎?
“讓朕抱抱她!”她的眼睛猶如魔咒般點燃他心裏塵封的柔情,
玄霜含笑點著頭,將傾城遞到他麵前。
女兒撲入懷中,卻讓平素冷漠的南宮寂寒不妨有些失措,手忙腳亂地將她接住,耳中傳來孩子銀鈴般的笑聲,冰封的心在這一刻被懷裏的柔軟融化,這就是他和雪兒血脈相連的結晶。
六個月大的孩子,他從未抱過,卻在這一刻父女連心,傾城是要他的,在他懷裏笑語盈盈。
南宮寂寒小心的貼著她柔嫩的小臉,眼中滿是疼惜和愧疚,
“傾城,父皇錯了!”他抱歉的說著,一邊吻著她的小手,他錯了,他不該不要不管她,
所有人看著他滿懷柔情的樣子,感歎不已,皇上一直因為皇後是因為生小公主難產而死而耿耿於懷,但是畢竟骨肉相連,血濃於水。
“傾城,跟父皇回去好不好?”南宮寂寒看著她烏黑的眼睛問道,仿佛她能聽得懂一般。
誰知傾城興奮的揮舞著小拳頭,又發出一陣銀鈴般的歡呼,似是很讚同他的決定。
南宮寂寒激動的難以自持,低頭貼著她的臉,抱著她的手也在微微用力,
玄霜看著這父女團聚的一幕,感動的掉下了眼淚,終究他還是沒有讓她再恨一次。
傾城被南宮寂寒抱回了暖雪宮,白日裏,便交由青兒和紫兒照看,晚間,南宮寂寒帶著她一起睡覺。
說來也怪,以前偶爾也會哭鬧的傾城自從到了南宮寂寒身邊,就很少再哭鬧。
到底這是個愛笑的孩子,雪兒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上,希望從此以後這世界帶給她的是快樂,希望她能享受這世界的美,也希望她同樣帶給這世界無盡的美麗。
有了傾城,南宮寂寒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她就是他的開心果,看她笑,他也跟著開懷,
他突然覺得之前的他像個傻子,他不想任何人取代若雪在他心中的位置,包括他們的女兒,現在才知道他們是骨肉相連的三個人,誰都無法舍棄,誰都是無比重要的。
唯一的缺憾是若雪至始至終都沒有回來。
隨著日子的流逝,朝中不斷有人提出納妃的建議,雖然南宮寂寒一再壓製,可是朝中竟漸漸形成一股勢力,這股勢力越來越大,原本還理解他的大臣也隨著時間漸漸站在了對立的陣營。
就連清風都無可奈何,左右為難,畢竟快一年了!
大殿裏,氣氛肅殺,
“皇上,皇後都已經辭世將近一年,您該納妃了!”宰相身先士卒的站出來覲見,作為一國宰相,又是幾朝元老,他的話無疑是有分量的。
南宮寂寒臉色一沉,這已經不知是多少次在朝堂之上提起這件事情了。
“朕早就說過永不納妃,你們都當朕的話是耳旁風嗎?”南宮寂寒對著殿下的群臣怒喝,一雙鷹眸銳利帶著鋒芒。
“當時皇上還有皇後在身邊,至少也有希望誕下龍子,可是現在皇上已經是孑然一身!”宰相依舊迎風而上,據理力爭。
“是啊,皇上現在孤清一人,臣等也為皇上憂心,這偌大的後宮也該充實一下了!”令一位內閣大臣站出來說道。
大臣們一下子議論紛紛起來,大殿裏都是覲見納妃的聲音,
站在下麵的清風看著南宮寂寒漸漸發寒的臉色,那墨色的瞳孔裏正燃燒著一簇火焰,心中暗暗覺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