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低著頭,靠著他寬闊的胸膛,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層層包裹,純粹而幹淨充滿了陽剛的力量,甚至不帶一絲胭脂的味道,這讓踏雪有些動容。
“雪兒,不要不理朕!”南宮寂寒吻上她的發絲,在她耳邊說道,那聲音悅耳的就像山穀裏的清泉。
踏雪抬頭看著他,他會在乎她不理他嗎,他不是不喜歡她嗎?
南宮寂寒也看著她,陽光下她的肌膚晶瑩剔透似一塊完美的潤玉,黑亮的水眸像水晶般奪目,還有那嬌嫩的唇像花瓣般鮮豔,讓他忍不住想要采擷。
踏雪沉浸在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中,長久,仿佛在探究某樣東西,突然,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胸前,喃喃的問道:“你喜歡我嗎?”
盡管已經聽他說過了,但她還是放肆了一回,再確認一次吧,這樣也可以徹底死心。
南宮寂寒心中一顫,她還是記得那日他氣極說的話,看來那些話傷她很深。低頭看她伏在自己胸前,緊閉著眼睛,似乎還能感覺到她在輕輕的顫抖,真是個傻丫頭,她是怕他說不喜歡嗎?
怎麼會不喜歡呢,他喜歡的快要發狂了,恨不得將她收著,藏著,深怕她跑了,消失了。
“對不起!”他吻著她的額頭,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踏雪猛然睜開眼,心跳的飛快,他居然在道歉!
“雪兒,對不起!”他再次說道,大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我喜歡你!”
踏雪看著他黑亮的眼底是肯定和認真,她不是在做夢吧!
琉璃般的眸子裏漸漸湧上了淚,她不想哭的,哭了就看不見他的樣子了,但是她控製不了,被傷透了的心一下子複蘇了,就因為這一句話,整個世界都為之震動了!
南宮寂寒溫柔的吻掉她的淚,“雪兒,忘了朕以前說的話,原諒我,好不好?”
“好!”踏雪哽咽出聲,有時候,願意原諒一個人,並不一定是真的願意原諒他,而是不願意失去他。不想失去他,惟有假裝忘記,不去想他曾給的痛。隻想記得此刻,他說喜歡她,
“不要再丟下我,不可以不要我!”踏雪嗚咽的說道,小手緊摟著他的脖子,她好怕這又是一個溫柔的夢,夢醒了,心又碎了。
“不會了,相信我!”真的再也不會了,因為舍不得,看她流淚他的心深深的撕痛著。
此刻,他再也不是一個帝王,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想要給自己喜愛的女人承諾。
或許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有一個人,走進他心裏,不知不覺,無數次,他卻假裝毫不在意,直到無法再忽視,直到不能沒有她……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原來幸福這麼簡單,無需尋尋覓覓,隻要一個轉身,她一直在身後等著你。
也許是化解了心中的鬱結,南宮寂寒覺得從未有過的舒坦和滿足,就連在禦書房批閱奏章的時候都會麵帶笑意。
張錦看著他一向冷峻的麵孔變得柔和,唇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心中暗喜,能讓他幸福微笑的人,除了雪妃沒有其他人。他一生識人無數,但像雪妃這樣溫暖的女子倒是絕無僅有的。
張錦是看著南宮寂寒長大的,他從小生活在爭權奪寵的帝王家,虛情假意使他變得冷酷默然。
但是他是個十足孝順的孩子,重情重義,也正因為這樣,他一度沉浸在他母妃的死亡中痛苦的不能自拔。更對皇後有情有義。
但是,對於皇後,張錦並不喜歡。因為他無法忘記在宋玉致十歲那年,玉貴妃接她進宮玩耍,她無意打破了先帝送給玉貴妃的紫玉花瓶,先帝大怒,十歲的宋玉致居然謊稱花瓶是宮女打碎的,任宮女如何喊冤求饒最後還是被先帝賜死。
憑她的身份就算承認也最多是一頓斥責,但是她卻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宮女,那時候,張錦看到了所有的真相,從此便對她敬而遠之,一個十歲的孩子已經如此殘忍陰沉,試問她長大後又能賢良到哪裏?
這些他從未對南宮寂寒說過,說出來信不信是另一回事,重要的是他不是一個喜歡嚼舌根的人,況且他相信日久見人心,雪妃那麼好,他隻會越來越愛不釋手。
南宮寂寒伸手揉了揉眉心,最後一本奏折終於看完了,不知是怎麼了,一向精神集中的大腦總是晃著某人的影子,一會兒對他傻笑,一會兒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直逼的他加快速度把奏章快點看完,好立刻見到他的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