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來人往,鮮豔亮麗的招牌上的字眼在大白天還閃爍著燈光。
察覺到不遠處散播過來的一絲咒靈氣息,唐池抬手先把伏黑甚爾扔了過去,道,“你先去控製一下場麵,我隨後就到。”
媽的!伏黑甚爾飛在半空中腦子裏隻有兩個大字回響。
唐池抬手氣勢,自言自語道,“這應該就是“帳”吧?布一個試一試。”
在有咒靈氣息的地方都布下了“帳”,從上方看就像是一個黑色大碗倒扣在地上,唐池戳了戳“帳”,入手q彈,就像是果凍一樣,但是硬要進去的話也沒有什麼阻礙。
真方便,唐池感歎。
抬頭就看到半空中一隻黑貓在不停地用爪子撥動幾條粉色的絲線,絲線底端分別係著一個個的人,這些被綁著的人無一不陷入沉睡,一個個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有的即使眼角滴著淚,但也還是笑著的,就像是正在做一場美夢。
“居然會禦空?”唐池驚訝,這天賦未免也太好了。
“我不會1伏黑甚爾解釋,“你倒是趕緊出手啊,你再不出手我也要被綁住了。”
再細看就看出門道了,小黑貓腳下踩著幾條透明的絲線,這些絲線互相交叉滯留在半空中,平衡力極強的貓踩在上麵如履平地。
唐池摸了摸離自己最近的粉色布條,映入眼簾的是大學時候自己最喜歡解剖的那具大體老師,和自己相熟的同學在一邊垂涎,諂媚道,“池哥,你用完能不能先讓我用用,我也對大體老師愛得深沉。”
“你還傻愣著幹嘛?出手啊,把裏麵的那個家夥逼出來,”伏黑甚爾再次掙脫纏在腳上的絲線衝唐池說,“你盡量不要被那些東西纏住,纏住之後就很容易被蠱惑。”
循著咒力最強的地方看過去,一隻還沒人胳膊長的貓在空中上躥下跳,伸出尖利的指甲在一座體態豐腴的雕像上劃來劃去,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抓痕。
唐池非但不聽,還又抓了一根綠色的布條,“你倒是把你的那股力量用在爪子上,不然就你這個撓法,你爪子禿了雕像都壞不了。”
這次看到的是同學們一個個在課堂上喝著老師發下來的板藍根,聞著籃子裏混雜在一起的藥材,笑著展望未來,“像我們這種傳承國家文化的,隻要把手藝學到手學到位,什麼錢賺不到?我想在未來成為一名國手。”
唐池懂了,從幻象裏脫出身來,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咒靈來源於人的欲望,人隻要活著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欲望,實現了的叫夢想,實現不了的叫妄想,還有一種怪異的叫做空想,每天什麼都不做隻會空想如果,時間長了自然會有咒靈產生,而這個咒靈把人困住的方式就是讓人一直沉睡在自己的美夢裏。
在這個夢裏你可能會見到自己最沉迷的東西,也有可能見到自己最想實現的夢想,或許是喜歡已久的男神和自己表白了,又或者是社畜工作人加薪了,體會到快樂的人隻會當作是真實的或者是令自己舒爽的一場美夢,直到死去。
伏黑甚爾試著調用了一下/體內那股陌生力量,越是想要調動出來,那股力量縮得越快,一時不查還被綁了起來,隻能用牙抵抗。
“唐池你行不行?”伏黑甚爾此刻無比痛恨自己是一隻貓,但凡自己還是個人的時候,就這一個隻會躲在雕塑裏的一級咒靈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現在倒好,命沒了是一回事,關鍵是他不想回憶起讓自己開心的事,沉溺於過去隻會讓自己惡心。
“我行得很,你怕是不行吧?”唐池回了一嘴,封閉靈識將空落落的布條都抓在手裏團成一團,飛在空中把被纏起來的伏黑甚爾取出來放在自己肩膀上,大手捏著雕塑的頭一拔,隻見裏麵那團粉色氣體迅速飄了出來,在空氣中慢慢凝結出了形狀。
蜷曲的粉色布條垂在腰背肩,和人類相似的麵孔一隻眼睛在笑另一隻眼睛垂淚,嘴角也掛著幸福的微笑,從腹部以下的位置大概垂著十幾條顏色各異的布條,這些布條上都有一張微笑著的臉龐,看得人脊背一涼。
“我願稱你為最強築夢師,有這手藝當什麼咒靈,你開個夢想屋都很賺錢,”唐池默默自語,“危及到性命可就不能合法經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