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有想象中的慌亂,我很快冷靜了下來。
“你都知道了?”
“恩。”旭日的下巴在我頭頂點了點。
“你知道多少?”
“不是很多。如今我還是不知道你從哪裏來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不知道那個冥又是誰。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久夜,久夜不會像你這樣,不會像你這樣溫暖,不會像你這樣子心無城府,不會像你這樣讓我無法放手。是你的核跟久夜的交換了嗎,妹妹?妹妹,我很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妹妹,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回想了一下我跟冥的對話,原來上次冥想就被他聽到了呢,怪不得那天他一直叫我妹妹,不叫我久夜。
“旭日,你想我先回答哪個問題呢?”我弱弱地笑。
“如果你不願意,妹妹,你可以一個問題都不回答。”旭日在我頭頂輕輕地歎息。
輕輕嗓子我澀澀地開口道:“我叫花錯,花朵的花,錯誤的錯。我來自另一個空間,與這個空間並行的空間。嗬嗬,無法想象吧。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貌似——我的意思是說好象,好象的確是我的魂與久夜的……核交換了,很詭異是嗎?很不可思議吧。現在你有沒有開始厭惡,開始害怕?我是那樣突然就出現在這個身體裏了,像什麼呢,像靈異吧,是這裏的異端,是……”
旭日突然把我轉過去,用唇舌堵住我的話。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足以撫平我滿心的憂傷,久到我差點窒息,旭日終於放開我,旭日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花錯,錯兒,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恩。”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下來了,好貪戀這樣的溫柔,可是我可以嗎?
旭日伸過手來想幫我拭淚,想到老爸我推開旭日擦幹淨眼淚笑笑說:“我沒事了。”
旭日的手再次懸在了半空中。
旭日收回手苦笑:“錯兒,你若對我無情何必讓我親你,你若對我有情,又什麼拒我於千裏之外?”
“我終歸要回去的。”我淡淡地說。
“我說過我不許你回去!”旭日微笑地看著我,可是口氣是那麼不容質疑。
“我終歸要回去的。”我無意識地重複。
“錯兒,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有時候我寧可你能像久夜一樣,不管不顧,率性而為。”旭日輕輕地歎息。
我不說話,默默地走到牆邊把包裹放到暗格裏。
旭日跟過來取出鑰匙,慢慢幫我把暗格關好。
旭日把鑰匙放進我手心:“錯兒,我不逼你,但是,你跑不掉的。”
我無語。
旭日笑笑,轉身離開。
在旭日的背影消失前我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旭日……”
旭日的身形頓了頓,我輕輕說:“你一定要,安全地回來。”
旭日回過頭來對我笑笑:“放心,旭日的命隻有花錯拿得走。”
很想再聯係下冥,想想又算了,如果可以的話冥早就把我弄回去了吧,我三番兩次催促肯定會讓他懷疑我在這裏遭遇了什麼——我何苦讓他自責。
回家吧,回家吧,可是想到回家還要麵對變地怪怪的綴嵐我又頭痛了,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她的,我該怎麼麵對她?
可是不回家我又能去哪兒?自我放逐嗎?
心裏極亂,一個人縮在牆角不知不覺天就黑透。
朦朧中似乎走過來一個人。
那人說:“殿下,莫言的折子寫好了,請殿下預覽。”
“是嗎?我看看。”我牽強地笑笑起身。
眼前一黑,我又暈了過去,在這個世界我怎麼老暈過去呢?暈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好丟臉,這次似乎是餓暈的呢……
似乎被人抱著,我慢悠悠轉醒。
“莫言麼?”
“是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