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瓶啤酒下肚的時候,我鼓起勇氣詢問了蘇餘天:
“你知道泡芙吧?顧黎生他是不是,隻是把我當做報複的工具?”
我知道現在的我可能很矯情,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意識到我此時的想法時,我有些心驚。
越是在乎,代表此時的我陷得越深了。
蘇餘天拿著烤串的手僵了幾秒,他放回盤子裏,目光帶著些許深意地看著我:“你真的很想知道?”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他歎了一口氣後,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街上,輕聲開口: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了解得很清楚,其實說實在的,整個事情的受害者不隻是泡芙,對黎生的傷害也是挺大的。”
我有些不解,剛想說話,就聽到他繼續開口,語氣難掩遺憾:
“我沒出國之前,我認識的泡芙,是一個非常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女孩。在我們幾個男生眼裏,她就像是一個天使一樣,她很愛笑,笑起來給人一種非常美好的感覺。
那個時候我們都把泡芙當成自己的妹妹,黎生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實力寵妹。其實在別人看來,泡芙真的很幸運,出生好,又有那麼多人疼。但是其實並不是這樣的,黎生的父母很早之前就鬧不合了,黎生的爺爺奶奶去了鄉下住,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泡芙在關心著黎生。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還調侃他,他們兩個就是缺一不可。”
聽著這些,我的心有些沉重,接下來蘇餘天的語氣也冷了許多:
“我是怎麼也沒想到,在我出國之後再次見到泡芙竟然會在醫院裏,我看到的會是那樣殘破的畫麵。
青青,你知不知道,那時的泡芙就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她不說話,一直不肯說話,隻是哭,不出聲的那種,默默流眼淚。
她不像其他抑鬱症患者一樣不肯吃飯,她很乖。我和黎生拿飯盒遞到她的麵前,她很安靜地吃,甚至會乖乖地一粒米都不剩地吃完。我知道,她是怕我們擔心她。
可她越是這樣,我們越是心疼。”
說著,蘇餘天的聲音開始有些激動:
“青青,你知不知道,我有一天晚上實在很擔心去到她病房時,我看到她睜著眼睛睡不著,於是我坐在她床邊看著她。後半夜,她轉身和我說了一句話,聽得我的心都碎了。”
“什麼話?”我抬起頭。
“她說,餘天哥,外麵下雪了,小心著涼。”
聽著蘇餘天的話,我的心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堵塞住一般,一時之間疼得發慌。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似乎說什麼都不夠表達我此時的感受。
有一句話說得很好,沒有任何人能替他人感同身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辛酸苦楚,都有自己想隱藏的一麵。
我有,顧黎生有,善良乖巧的泡芙也有。
“所以,從顧黎生接近我那一刻,他已經在計劃著報複陳國飛,是嗎?”我眨了眨眼眸,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