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在房間裏睡了一會兒,也沒有睡很長時間,就醒了過來。
確切的說是因為做了噩夢,她夢到譚熙凡結婚了,而且那個人還是鄧雅雯,她看到鄧雅雯挽著譚熙凡的胳膊衝著她挑釁的笑,而譚熙凡也很寵溺的看著鄧雅雯,然後她就被鄧雅雯趕出了譚家,連帶著她的行李也被丟了出來。
再然後的內容夏致就記得不太真切了,或許是她不想想起那段回憶起來讓她難受的內容,即使那隻是一個夢。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做了這樣的一個夢,即使沒有可怕的內容,可是她一摸自己的額頭,上麵全是汗。於是她就去了浴室洗了洗臉。
立在鏡子前麵,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有液體從她的眼角流下來,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水,而是自己的淚水,是剛才在夢中沒有來得及流出來的淚水。
夏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做一個那麼真實的夢。
洗了個臉顯然也沒有清醒很多,她站在窗邊打算吹吹風,打開窗戶才想起來現在是盛夏的下午,哪裏來的涼風,隻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麵而來,這下倒是把她臉上還未完全幹的水給蒸發了。
涼風沒有吹到,倒是看到了一個人。她房間的這麵窗戶正好可以看到後院的一些地方,她看到張鳳姿又在她的花圃裏忙忙碌碌,突然有點羨慕她,似乎沒有任何煩惱的事情。
夏致出門下了樓,樓上樓下都沒有見到譚熙凡,可能是在工作吧。她又去了後院,張鳳姿看到她,就把她招呼了過去。
夏致看到她從裏麵搬出來的花花草草中有幾盆很陌生的,她在往裏麵有,突然從一些很高大的花盆中看到了小小的一個。
她蹲下身去,仔細看了一下,感覺很熟悉,抬起頭來問張鳳姿:“這個是含羞草嗎?”
張鳳姿順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又問夏致:“你以前也養過嗎?”
“沒有,隻是在花店看到過。”
夏致記得那還是在初中的時候,她陪她父親去花店,在所有的花中,這小小的一盆很不起眼,可是她還是發現了它,不小心碰到了它,就看到它的葉子閉合了,當時還以為是自己把它給弄壞了,但是後來店員告訴她,這是含羞草,有東西碰到它的時候它就是會這樣。
她當時覺得特別好玩,所以就又戳了幾下,看著它閉合。她父親還問她如果喜歡的話可以買一盆回去,可是她卻拒絕了,她忘記那時候拒絕的原因了。
現在想想,可能買回去也養不了多長時間吧,因為她覺得自己隻要見到它,就會不自覺的觸碰它,會不會把它給玩死。
“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它?”夏致問張鳳姿,她感覺自己以前在這裏見到的都是那些比較鮮豔的花草,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既不鮮豔又小小一棵的東西。
“以前都是放在裏麵,今天要打掃一下裏麵的衛生,所以就把它們都搬出來了。”
張鳳姿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來看著夏致,蹲在一個小小的花盆麵前,突然生出了一種想法,感覺夏致和她麵前的那盆含羞草很像,在受到外界的刺激之後,就會不自覺的把自己包裹起來,收斂起那些本應該自由伸展的枝葉。